当天夜里,徐太妃便进了寿王府。
她躺在床塌上,人蔫蔫的,换了好几个郎中看都说她需要静养,是心病。
屏风外,江隐负手而立,小祖肉乎乎的小腿儿一会儿抬起来一会儿落下,小脑袋张望着:“娘亲,里面躺着的人是祖母吧,她病了,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
屏风内,帝行湛的手指摩挲着墨玉扳指,目光复杂的看着躺着的徐太妃,低垂着眸,儿时过往的回忆喷涌而来。
徐太妃的凌辱和折磨让他和君恩寿分裂成了两个人。
他对她的感情无疑是复杂的。
“忽然生病。”北惑的身影在帝行湛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冷笑,心中了然:看来是他搞的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北惑来说,徐太妃这颗棋子早晚会派上用场的。
帝行湛听了小祖的话,伸手将挡住的屏风掀开:“给她看看。”
小祖的眼睛都亮了,他最喜欢这种治不好的,不苏醒的疑难杂症了。
他上前探脉,发现病情的确是有的,心火很大,但是不至于醒不过来。
所以……
古灵精怪的小祖摸着小下巴,眼睛一转,瞬间明白了:除了真病,有一部分是装的。
他故意道:“祖母的心病想来是治不好了,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以毒攻毒,这个以毒攻毒呢,就是用心病来攻克心病。”
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我觉得应该把祖母放到一个棺材里,然后呢,把她放在外面的野墓地上,这样祖母的心病便好了。”
众人听着,唇角一阵阵的抽搐。
这是治心病?
这明明会把人给活生生的吓死吧。
江隐不予置评,因为她观察到小祖说完这个主意的时候,徐太妃的眼皮子不安的快速的动了几下,这说明小祖的法子是有效的。
帝行湛抬手下命令:“就按照小少爷所说的做。”
话音刚落,挺尸的徐太妃陡然跳了起来,指着帝行湛,愤怒道:“你这个不孝子,回来后不说第一时间把我接回来,现在还伙同外人要把我丢到墓地去,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帝行湛黑曜的眸睨着她:“事实证明,这个法子有效果。”
徐太妃一噎,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又用手戳着脑袋晕乎乎的:“我好难受,需要再躺一下。”
既然徐太妃无事了,其他人都离开了。
帝行湛坐在床塌前的凳子上,压低声音:“是他让你来的吧。”
徐太妃藏在被子下的手骤然捏紧。
北惑这次让她回来的目的和任务便是想法子把君恩寿引出来。
帝行湛和君恩寿虽然都很强大。
但因为君恩寿的性子,情绪不定,所以大大的削弱了他的能力。
帝行湛不然,他是神王,各方面都很强大,若是击破他,会非常的困难。徐太妃不能操之过急,她用私房钱买通了些丫鬟的嘴,从中得知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