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平静的开口:“大人倒是不必害怕,我毕竟初来乍到,对大安王朝的一些事情,一些人和商铺等等不太熟悉,还望大人多多提点”
官府大人听了这话不由的摆摆手:“苏姑娘说的哪里话,你一心除邪祟,这今后还要仰仗于你呢。”
“就如你所说,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会告诉苏姑娘的。”
好在这一日没有让江隐等的时间过长。
这天,官府大人亲自登门,坐在花厅,同江隐说了一件事:“其实……的确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奇怪。”
闻言,江隐的眸淡淡看了过去:“哦?大人不妨直说。”
官府大人摸着胡须道:“在这繁华的街道上有这么一处店面十分的倒霉,这个店面已经换过许多的掌柜的,这个店面之前开过酒楼,茶楼,客栈,包子铺等等,但是没有一个开成的,不是开上几个月便倒了,便是开这个店铺的人出了什么事情,总而言之,邪门的很啊。”
江隐听了这番话,冷眸幽幽的:“继续。”
官府大人特地前来,肯定不是为了告诉她这些店铺的事情。
官府大人在她面前有一种伏低做小的感觉,好像他是江隐的麾下,他意识到这一点顿觉得冷汗涔涔,对上江隐的眸,道:“可是近期这个新开的店铺却是格外的火爆,人来人往,每天的生意爆满,真是让人唏嘘啊。”
是啊,对比前几个悲惨的店铺的确让人感到唏嘘。
江隐纤细的手指富有节奏的轻轻的敲着:“现下开的是什么样子的店铺?”
官府大人道:“是一个绸缎庄,里面有散的布料,也有做好的成衣,每日都吸引着许许多多的人过去。”
江隐的眸流转着。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若是这新开的是一个食物的店铺,每天有许多人倒是正常。
但是这只是一个绸缎庄,即便是女子再爱美,也不可能天天有那么多人过去买衣裳吧。
这的确是个值得怀疑的地方。
想到一个个各种各样惨死的孩童,江隐不由的用手抚了抚媚眼:“这古邪童是可以帮助主人做成任何事情的,也许……”
心思流转,江隐从座位上起身,她披上了轻薄的斗篷,迈步下去:“我来到大安王朝许久,还未穿过当地的裙裳呢,正好我过去看看。”
官府大人一听这话便知她要出马了,那张略显肥胖的脸上挂着笑容:“如此,便指望着苏姑娘了。”
江隐略略摇头,她戴着面纱来到那家绸缎庄。
她望向绸缎庄的名字,不由的觉得这绸缎庄的名字十分特别,名为鸳鸯绸缎庄。
江隐含笑迈了过去,进去之后便见这绸缎庄很大,墙壁上,柜子里挂着各种各样的绸缎和成衣。
江隐盯着看了一会儿,心想,方才她来这家绸缎庄之前也去过别人家的绸缎庄,她并不觉得这家鸳鸯绸缎庄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有一些绸缎庄的料子和衣裳远比他家的要好看的许多。
可是,他家的生意却这般好。
若是没有猫腻,她是断然不信的。
她正愣神呢,便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这位姑娘,可有喜欢的衣裳?”
江隐循着看去,不由的问:“你是?”
男子笑了笑:“在下是这个绸缎庄的掌柜的。”
江隐微微一愣,倒是有些诧异,因为这男子的面相十分普通,并非是那等大富大贵的面相,他的面相可是和他的生意完全不同啊。
江隐点点头:“原来如此,我第一次来你们家买衣裳,看你们的匾额的名字十分特别,不知这有什么用意呢?”
闻言,男子眼底潋滟着柔情似水:“是这样的,这家绸缎庄乃是我和我夫人一同开的,鸳鸯代表我和我夫人。”
江隐听了略略点头:“原来如此,看来你们二位真是伉俪情深呢。”
男子干巴巴的笑着,开始从容的介绍这些衣裳。
方才在暗处,现下男子跟着她来到衣裳展柜前,光线明显比方才的亮了,江隐这才发现他脸上的夫妻宫竟十分暗淡,且隐隐有坠落凹陷的趋势。
江隐忍不住问:“请问令夫人可在?”
男子一愣,没想到她竟问这个问题。
“我夫人近日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家中养病呢,所以不能出来了。”男子道。
江隐点点头:“我倒是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女子更加了解女子。”
听她这般说,男子心中的疑惑这才打消:“这位姑娘请放心,我虽不是女子,但是对衣裳还是十分了解的。”
江隐买了一件衣裳后回去,她走出去,见周围除了他家还有一家绸缎庄,这家绸缎庄正开在鸳鸯绸缎庄的对面。
但是这家绸缎庄的生意清冷的很。
她不由的进去看了一番,里面有一个女子,这女子微胖,大约中年,她没什么心情,见江隐进来也没有说什么。
江隐并没有立刻离开让这个女子十分诧异,不由的疑惑道:“往日来我这儿的客人只闲逛了一圈便走了,你可倒好,怎的呆了那么久。”
江隐觉得话古怪,问:“为何会走?”
女子掌柜的呵笑了一声,眼底尽是讥讽之色,下巴朝对面的鸳鸯绸缎庄一挑:“自然是都跑那边去了。”
“我家可是老字号,来的都是老主顾,而且我家衣裳特别好,来的人没有说不喜欢的。”女子眼里的骄傲之色逐渐没落下来:“可是后来她家开起来以后,我家就完了,生意全都跑她家去了。”
江隐边听着边用手摸着这些衣裳料子,她陡然抽回了手,因为她觉得只要摸这个衣裳便有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好似从皮肤到骨头里有一种刺骨的阴森感,让她本能的排斥这件衣裳。
不对劲儿。
江隐看这家绸缎庄的风水,没有任何被人调整坏风水的地方。
她不信邪,直接从袖口里拿出一碇银子啪的拍在桌子上,道:“我要买这些布。”
女子听到这话愣了愣:“当真?”
江隐点头:“当真。”
就在这时,江隐便感觉身边有隐约的阴气在,但是这个阴气只在她身边环绕着,不敢现身一般。
她眯了眯眸,拿了衣裳离开,她在路上想:之所以阴气不敢现身想来是因为她身上的阳气和玄气太重了。
江隐决定找其他人来试试,她找到了官府大人:“我觉得绸缎庄是有问题的,但是我自己是试不出来的,还请大人前往。”
官府大人点头,江隐躲在暗处,大人走进去,同江隐昨日的行为一样,先是用手摸了摸料子,他摸过之后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有一种厌弃这料子,想掉头离开的感觉,但是想到江隐交给他的任务,硬生生的忍下了。
他又从袖口里拿出来一碇银子,说要买布料。
谁知他刚刚说完,便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在他肩膀上站着一个大约半个手臂长的孩子,这孩子看似婴儿不像婴儿,看似孩子不是孩子,不大不小的,他浑身是青紫的,嘴唇也是青紫的,衬的那双眼睛凹陷深邃,宛如一个大大的骷髅。
这婴孩凶相毕露,呲牙看着他,官府大人被吓的差点尿裤子。
他啊啊啊的尖叫着,拿着银子跑了出去,直奔着江隐去了:“大师,大师,有,有一个可怕的东西,吓死我了。”
江隐已经全然目睹了这一切,她低垂着眸:“原来如此,果然是古邪童在捣乱。”
她一双美眸幽幽的看向对面的鸳鸯绸缎庄:“看来这古邪童是对面搞的鬼了。”
江隐亲眼看着那个古邪童成功把官府大人吓唬走之后一下子蹿到了对面的绸缎庄去。
官府大人听了江隐的话,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