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随着君行之来到金丝楠木的座位上:“皇上还好么?为何看着精神不好?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君行之慢慢的抬起手,那双龙眸是迷离的,彷徨的,还带着灰色的雾气,他重重的哀叹了一声:“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哪里都是好的,但是又总觉得哪里都是不好的,朕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精神抖擞的,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疲倦的,比如方才我就很累”
江隐看着他,问:“这段时间,也可以说是前段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或者是发生了哪些奇怪的事情?”
闻言,君行之他的双手抱住了脑袋慢吞吞的想着:“我,我忘记了,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夕阳西下,日头慢慢的落下,躲到了云卷里。
江隐下意识扫了一眼窗外:“那皇上为何要让君恩灏当摄政王?让他辅佐皇上掌管朝堂?”
日头残留在外的最后一丝淡淡的橘色的光束也消失了。
这时,君行之的神色忽然变了,若是说方才是温和疲惫的,现在变的很有精气神,但是精气神当中夹杂着暴躁,和他以往温和皇上的形象简直是大相径庭,
君行之忽然站了起来,他那双黑漆漆的龙眸忽然变的暴躁且不悦起来,他冷冷的看着江隐,这个态度与方才大相径庭,就跟看到仇人似的,眯着眼睛,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江隐,指着她:“你以为你是谁?这是朕的决策,整个江山,整个朝廷全都是朕的,所以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朕说的算,你凭什么插手朕的事情?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江隐凉飕飕的看着他发疯的样子,目光冷冷的,她看向窗外,脑子里有一个念头闪过,但是这个念头很快便闪了过去,快的让她抓不住。
君行之的双手摁在金丝楠木的桌子两侧,他看着江隐,指着大门:“你出去,朕的政事你不要管。”
他说完这句话,脚步匆匆的往外走了几步,扯着嗓子吼着:“来人。”
不多时,两个太监木讷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皇上。”
君行之脾气暴躁的上前踹在两个太监身上,力气大的直接把两个太监给踹倒了,凶狠的瞪着他们:“你们两个是怎么看门的?这么大的人进来难道你们没有看见么?你们是死人么?”
两个太监被踹了之后毫无反应,还是木讷的慢吞吞的爬了起来。’
江隐淡淡的扫了君行之一眼,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阴气和邪气,她觉得无比奇怪,她离开了御书房。
江隐慢慢的走在皇宫里,思考着:皇上为何忽然性情大变?
若是能解开这个谜题就好了,那么她所担心的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了。
现在毫无头绪,江隐只好暂时离开皇宫。
江隐来到热闹的街道上,她发现到了晚上那股子阴森森的气息更加的重了。
江隐走了一路,但是让她苦恼的是这种阴邪之气竟然是那种感受的到,但是看不见抓不到的。
就好像是这些阴邪之气有庇护的地方。
这让江隐十分苦恼。
江隐回到王府的时候发现小祖已经回来了,她坐了下来,小祖机灵又可爱,十分有眼力价的捧着一杯茶水递给江隐,笑眯眯的:“娘亲去皇宫一趟辛苦了,快点喝水。”
江隐接过水喝了一口:“今日在大理寺感觉如何?”
小祖他伸出小爪子:“没有问题的,大理寺的一切都被搞定了,嘿嘿娘亲,我是不是很厉害呢?”
小祖说完就完了,其实他没指望着江隐夸赞他,但是让小祖惊讶的是江隐竟然附和了,答应了:“恩,很厉害。”
小祖受宠若惊,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娘亲,大理寺的人很多都是刚正不阿的,经过洗刷了之前的邪气入侵,再加上我给他们的身上带了一些除邪的符咒,所以现在大理寺非常的干净了,娘亲放心好了,大理寺可以是我们的一个据点了,当然还有王府也是。”
江隐点点头:“恩。”
江隐带着小祖洗漱后便让他去睡了。
但是小祖却是睡的十分别扭,不踏实,这一晚上他几乎醒过来了好几次,天还未亮呢,小祖便垮着一张小脸儿跑到了江隐的房间,委屈巴巴,哼哼唧唧的看着江隐:“娘亲,我,我做了一个很恐怖很恐怖的噩梦,我有些害怕,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可不可以让娘亲抱抱我啊?”
这样无助的小祖是江隐从未见过的,她点点头,让他上来,小祖立刻趁着这个机会钻进了江隐的怀里。
嗅着小祖身上的奶香,江隐竟然也有一股子十分安心的熟悉的感觉,她问:“你做了什么噩梦,一些噩梦是你脑子里呈现出来的,不说出来便觉得憋在了一个空间里释放不出来,但是只要你说出来便不会觉得害怕了。”
小祖点点头,觉得娘亲说的有道理:“娘亲这个噩梦的感觉太真实了,就好像是真实发生的故事一样,我梦到一个孩子,不不不,准确的来说他还不像是一个孩子,更像是一个婴儿,好像是没有出生的婴儿,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竟然会说话,他求求我,他求求我救他和他的母亲。”
江隐听着便觉得心脏狠狠的一跳,她问小祖:“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场景?”
小祖回忆着:“这是一个坟地,是的,是一个坟地,周围围着一些人……因为围着很多人,所以我看不清楚别的了……”
江隐明显能够感觉到小祖再说完这些之后,她感觉凉飕飕的,好像有一股子阴气飘了进来,又迅速的离开了,好像是一种求救信号似的。
江隐愈想愈是觉得不太对劲儿,她起身,看着小祖:“你先睡,睡醒了把梦中的细节再告诉我一遍。”
小祖哪儿能睡得着啊,赶忙爬起来又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江隐拿起白纸画了下来,她觉得小祖的天赋异于常人,绝对不可能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梦。
她拿着图纸去找了吴迪,道:“找找大兴京城有没有这样的坟地,再把大约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的讯息告诉我。”
这个工程量虽然浩大,但是吴迪知道老祖宗这样吩咐一定是有她的用意的……
吴迪点点头:“老祖宗放心,我一定尽快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