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宁的话让厅内所有人鄙夷的眼神都落在了陆清浅身上。
是啊!这二姑娘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次怕是又要丢人现眼喽!
在所有人的嘲笑声中,陆清浅微微一笑,对着陆清宁道。
“野草饼?三妹妹打趣我不要紧,但若说要给祖母吃野草饼的话,三妹妹把祖母当什么了?嗯?”
“你……我那不过是与你开的玩笑,何必牵扯到祖母身上?”
陆清宁一急,陆清浅便又道,“竟拿长辈开这样的玩笑,三妹妹,你可曾将祖母放在了眼里?”
“我哪有?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小贱人,竟还敢……”
“宁儿!”白氏厉声打断陆清宁的话,面沉如霜,“堂堂相府嫡女,如此斗嘴成何体统,还不快向你二姐姐道歉?”
“母亲,我……分明是她先……”陆清宁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和茫然的委屈。
从前无论她如何欺负那贱人,她也从来都只有受着的份,可最近这是怎么了?她处处压自己一头不说,如今母亲还要她向她道歉?
陆清宁怎么也想不明白,陆清浅却是冷笑出声,“斗嘴?原来在夫人的眼里,三妹妹刚才那般不成体统的话,竟也都只能算是斗嘴?”
白氏冷哼,“若是二姑娘不拿言语激她,她又如何会说出那些话来?二姑娘这个做姐姐的,就是这样让着自己的妹妹的么?”
“让着?三妹妹说错了话,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以教导为先,怎么能让着呢?那不是助纣为虐吗?”
陆清浅说着,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又道,“我说三妹妹怎么如此不成体统说出那样的话来,原来都是夫人‘让’的呀?”
“你……”白氏的脸已经被陆清浅气成了猪肝色,待她正要再说什么,却被老夫人冷着脸打断。
“三姑娘都这么大了,平日里该怎么说话怎么办事,你这个当娘的也得好生教导才是,没得出去了丢人现眼,叫人笑话相府不知礼数,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教的如此粗陋不堪!”
白氏惊在原地,没想到老夫人竟会如此替陆清浅说话。
陆清宁也被老夫人的最后一句话震住了,粗陋不堪?
原来,在祖母的眼里,自己竟是这样被形容的?
陆清宁一瞬委屈的红了眼眶,心底对陆清浅便更是愤恨。
从前祖母虽说不怎么疼爱在自己,但看到她的时候也算是满心的欢喜。
可自从陆清浅在老夫人那里得了眼,她在老夫人的这里,竟就变得粗陋不堪了么?
白氏亦是气的脸色发白,有心为陆清宁争辩几句,就在这时,陆明远下朝,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白氏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却瞧见对面陆清歌朝她摇了摇头。
白氏张开的嘴复又合上,一边儿,陆清宁已经哭喊着朝陆明远跑了过去。
“父亲……呜呜……她们都欺负我,呜呜……”
陆清宁此话一出,厅内许多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老夫人,一张脸阴沉的几乎就快要拧出水来了。
若说欺负她的话,顶多算有陆清浅一个,而陆清宁这么说,自然是也把老夫人算在“欺负”她的行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