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心中鄙夷的想着,面上却是露出一番恭顺的模样,“母亲放心,儿媳这么多年为家中操持,早就习惯了,又怎么会操办不过来呢?况且,母亲的寿宴,儿媳自是要事事亲力亲为才更能放心啊!”
白氏的话说的圆满,老夫人也不好再驳,只得道,“既如此,你便尽心操持着家里,这几日,就莫要再带几个姑娘出门了,至于新衣裳,满京城什么样的绣娘没有,命人来做几身合身的也便罢了。”
白氏顺着就道,“母亲说的是,儿媳也是这么想的,昨个儿下午就已经命人寻了文绣娘来给姑娘们做衣裳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话说到这里,此事也就只能这么过去了。
白氏正待松口气,就在这时,陆清浅站了出来笑意盈盈道。
“原来昨个下午夫人就请了文绣娘来为我们做新衣了啊!那可是满京城数一数二的绣娘呢,夫人还真是体贴周到,我在这里先谢过夫人了。”
白氏脸色蓦地一僵。
她是请了文绣娘来没错,可却是为她的歌儿和宁儿,可没说是为陆清浅做衣裳啊。
陆清浅只当没看见她的表情,又接着道,“对了,我虽从未做过什么新衣,但也知道这做衣服还是要量身定制的才好,否则说不定哪处大啊小了的,即便是文绣娘,可若穿在身上不合身便就又要丢了祖母和咱们相府的颜面,夫人您说是吗?”
白氏脸色愈发不自然了,陆清浅这分明是挖了个坑等着她往里跳,她正思量着该怎么应付才好,一旁,陆清宁却是先站了出来。
“母亲自是考虑周全,何劳二姐姐提醒?昨日申时文绣娘便已经替我量过身量了。”
话已出口,阻拦明显是来不及了,白氏无奈极了,心中不禁叹息,她这个小女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呐。
果然,下一秒,陆清浅唇角一弯,“是吗?那不知文绣娘现在何处?”
“文绣娘……”白氏想开口转圜,却又被陆清宁抢过了话头,“二姐姐这问的是什么话,文绣娘量过了身量,自然是回去赶着做衣裳了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厅内众人如何还能不明白陆清浅的意思。
老夫人面沉若水,质问的开口,“白氏,怎么我陆家只有你的两个女儿不成?还是我陆家银钱不够你多做几身衣裳了?”
“母亲误会了,不过是昨日天色有些晚了,儿媳便叫那文绣娘先回去,今天再来为二姑娘和四姑娘量身量罢了。”白氏搪塞道。
老夫人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白氏的搪塞之词?
“做嫡母的,该知道对府里的子女一视同仁,四姑娘便罢了,二姑娘可也是正经的嫡女,你连她的新衣都要省下来,莫不是故意叫人笑话我老身,笑话我堂堂相府不成?”
白氏已经忍耐了许久,眼下老夫人又如此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她,她早已怒火中烧,怨怼的眼神冷冷的朝陆清浅看过去。
到底是不一样了,若是在从前,自己便是不给她做衣裳,老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可现在……她到底是哪里得了脸,竟连老夫人对她的态度都大不相同了。
被白氏这样的眼神看着,陆清浅不但不生气,反而是笑意盈盈的替她解释道。
“祖母定是误会了,夫人操持府里多年,无不是尽心尽力,十分的周全,又怎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出了差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