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为父是在和你商量?”陆明远质问的口吻,“你祖母的寿宴都快到了,到时候,我陆家可丢不起你这个人!”
“看来父亲是铁了心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啊?只是,父亲是否忘记了傅家这回事儿?”
陆清浅的口吻云淡风轻,陆明远眉心却是一跳。
顿了片刻,他才开口,“傅家那边,我自会给他们个交代。”
“交代么?就是不知道我的外公在知道他唯一的外孙女脸被伤成了这副模样却还要被赶出家门的时候该是作何感受?”
“你……”
的确,以傅元海的个性,若是知道此事定然不会放过他,届时陆家必定被搅得鸡犬不宁。
想到这里,陆明远陷入了沉默,而白氏的一颗心由一开始听到陆明远要打发陆清浅回青州时候的雀跃也逐渐沉了下来。
傅元海,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此事若真的惊动了他,先不说陆家是否惹得起,便是陆清浅脸上受伤之事也一定会被他查出个水落石出。
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是真的不会放过自己和宁儿了!
光是想一想白氏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要除掉陆清浅,但此事也必须要从长计议。
白氏渐渐沉下了心,而后道,“老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二姑娘留下来吧,况且,母亲不是还等着二姑娘参加她的寿宴吗?”
这句话是对陆明远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不信,没了睿王的庇佑,一个毁了容的丑丫头,能拿什么跟她斗?
陆清浅将被陆明远打掉的千年人参捡了起来清理干净后给老夫人入药,又将那对流苏耳坠送给了流朱。
宫里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对流苏耳坠也十分的做工精美,价格昂贵。
流朱看到这对耳坠的第一时间眼睛里就亮起了光,不过她却不能接受,一则是因为它实在太过珍贵,二则便是那是睿王退婚的东西,所以她不能要。
陆清浅说了好久才说服流朱相信睿王退婚的事其实她一点儿也不伤心,流朱这才收了那对耳坠。
陆清浅又将之前摘的花瓣都做成了鲜花饼后,就亲自带着流朱去了梅院。
梅院里老夫人正在小憩,陆清浅便把东西都交给了老夫人身边的方嬷嬷。
“二姑娘有心了。”方嬷嬷赞赏的看了陆清浅一眼,回到屋里的时候,老夫人正好醒了。
“方才那是谁来了?”
“回老夫人,是二姑娘,见老夫人睡着,便没有打扰。”
方嬷嬷一边拿温热的帕子递给老夫人擦脸,一边道。
“二姑娘?”想到今日的事情,老夫人无奈的叹息一声,“原本极好的婚事,就这么没了,她怕正是伤心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