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陆清浅就后悔了。
因为下一秒,在某冰山男的注视下,她周身的凉意几乎已经凝结成实质。
“陆,清浅。”某冰山的语气平淡到了极点。
“嗯?”
陆清浅一怔,这还是她到这儿以来第一次听人叫她的名字,只是这看似平淡的语气,怎么就那么让她心头发颤呢?
这种感觉……她宁愿他咬牙切齿都比这种口吻强!
如她所愿,下一秒,他咬牙切齿,“你很好!”
陆清浅,“……”
她哪儿好了?能不能给个机会说出来,她改可能行?
否则这深更半夜的,面对如斯冰山男,是否有点太恐怖了?
萧景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听懂了她的心声,也终于打算放过她,眼角带着丝落寞,转身就要离开。
见他迈动步子,陆清浅总算松了口气,却又突然想起来,“你不是来解毒的?”
萧景翊身形一顿,没有回答她,有些压抑着的嗓音道,“青山寺一行,多加小心。”
话音方落,他便整个人隐匿在了夜色里……
行止院。
长安正在整理桌上的卷宗,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一股寒风随之灌了进来。
长安吓了一跳,王爷不在,竟敢有人私闯行止院?
蓦地转身……王爷?
难怪刚才一股冷风来着,瞧王爷这模样是一不小心就把整个冬天给带回来了吗?
想到这里,长安不由打了个哆嗦,弱弱开口。
“王爷不是去找陆姑娘解毒……”
“关门!”某王压抑着怒火的语气,脸色惨白。
王爷这是……长安一瞬反应过来,即刻从里面将门扣上,虽然并不会有人敢私闯行止院。
萧景翊坐在椅子上,豆大的汗珠从额上低落,浸湿案前的纸张。
长安一脸担忧,急切道,“属下这就叫林伯过来!”
“擅作主张!”萧景翊冷声斥责,伸手指着一个地方,“把她的药拿来。”
药?
长安忙将陆清浅那白色瓷瓶拿了过来,倒出最后两粒药丸,温水送某王服下。
片刻后,萧景翊脸上总算恢复一丝血色。
长安这才小心的询问,“王爷和陆姑娘……”
“她睡了。”某王眸色闪了闪,迸发出两道极微的冷光。
真的……睡了么?
看着王爷这副模样,长安怎么觉得陆姑娘凶多吉少了呢?
还睡了……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也就只有自家王爷能想出来吧。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面上可不敢这么说。
长安幽幽叹息了一声,才语重心长道,“王爷这又是何必呢?和陆姑娘过不去,就是和您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呀!”
某王蹙眉,神色些微不悦,“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废话这么多?”
长安,“……属下也是替王爷着想,万不得已才开口的,因为……”
说到最后,长安晃了晃手里的药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