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忙迎了陆清浅进来,陆清浅便道。
“方才祖母说的话,浅儿都听到了。”
“你……”老夫人一怔,有些不明白她此来到底是什么用意。
陆清浅笑了笑,就道,“祖母的话未免见外,您是浅儿的祖母,浅儿又怎会真的让您欠浅儿什么?至于交代,浅儿又何曾真的在意过那些钱财?”
“你的意思是?”老夫人闻言,眼睛里一瞬闪过亮光,却又有些不太确定。
陆清浅便道,“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祖母先前说的没错,浅儿是陆家的人,一切自是与陆家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浅儿还是明白的,祖母又怎么会糊涂了,竟要和浅儿见外了呢?”
老夫人闻言,眼神里的光逐渐暗淡,又生出一些其他不明的情绪来。
祖孙二人又闲聊了几句,陆清浅就走了,老夫人则是陷入了沉思,久久不曾说话。
方嬷嬷不由的关心,“难得二姑娘是个明理的,老夫人该高兴才对啊?”
老夫人闻言,则是看向陆清浅才离开的方向,“可不单是明理那么简单,她这是有意在警醒我啊!”
回到浅语轩,流朱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姑娘真的不打算要那些钱了吗?那原本可都是姑娘的啊!”
陆清浅淡笑,“流朱,你可知道,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便就是钱财?”
和人心相比,钱财算得了什么?
当然,后半句话她也是心里想想而已并未说出口。
脑海里,马车上老夫人嘱咐她小心的一幕浮现在脑海。
她如今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赢得老夫人的人心吗?
或许吧,至少她还要在陆家立足,至少只要不牵涉到陆明远,她有足够的把握老夫人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目前,这就足够了。
翌日请安,老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白氏给训了一通,更是丢下一句曾经所有人连想都不敢想的话。
“若非明远只有一个妾氏,若非云氏无才,这个家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当!白氏,你且回去好好思过,赏花日前,便不必再出门了!”
白氏何曾受过此等屈辱?
若是换做从前当是早就跳脚了,而如今,陆明远的气还没消,为长远计,她终究是忍了下来。
只是眸中的阴狠算计,陆清浅却是看的分明。
老夫人今日之举是有意做给陆清浅看,也是借机给府中众人一个警示,借此告诉她们,这个家终究姓陆,不姓白。
这日下午,陆清浅才小憩醒来,浅语轩便迎来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客人。
陆清月穿着一身梨花粉缎的衣裳,头顶一个简单的单螺髻上插着一只朴素的碎玉小簪,柔柔弱弱的走了进来。
陆清浅还真没想到她会来,略微一怔便淡声道,“四妹妹这是?”
“我冒然前来,是否打扰了二妹妹休息?”陆清月柔弱一笑,软声道。
陆清浅笑着摆了摆手,“哪里,四妹妹能来看我是好事,又怎么能说是打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