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好在发现的早,及时将这镯子上的毒清了,祖母的身体很快便会恢复康健的。”
陆清浅说着,又道,“只是这镯子到底不是白氏自己的,所以浅儿觉得,祖母还需一番试探才好。”
“试探?怎么个试探法?”方嬷嬷问。
陆清浅笑了笑,“祖母只需将手镯交给浅儿,浅儿为祖母清毒,至于如何试探,明日祖母自然便知道了。”
第二日一大早,白氏来梅院请安,在看到老夫人空荡荡的右臂的时候,脸色果然不一样了。
纠结了许久白氏到底还是问出了口,“母亲今儿个怎么没带那翡翠如意镯子,可是因着昨日儿媳惹得母亲不悦,所以特意摘了下来?”
白氏说完特意观察着老夫人的神色,只见老夫人一瞬之间,面色凛若寒霜。
“你把我当三岁孩童了么?不过是一方镯子罢了,我与它较个什么劲?倒是你,我不过一日未带,你便如此留心,难道你送的东西我便每日都得供着不成?”
“老夫人说笑了,儿媳只是觉得翡翠到底养人,若是老夫人常戴着,也算是让儿媳能多尽一份孝心罢了。”
白氏面上赔着笑,心中却忽然升腾起一股不安来。
老夫人反应如此激烈,难道她真的知道了什么?
回到兰院里,白氏越想今日老夫人看她的神情,便越觉得心中惶惶不安。
这翡翠如意镯自从她送老夫人那日,老夫人便日日戴着从不离身,一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也从未有过什么,怎么今日忽然就摘了下来?
而且平日里老夫人纵然不喜自己,也绝不会像今日表现出那般毫不掩饰的厌恶来。
白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派人去打听昨日老夫人都去了哪里,又见了些什么人。
相府就这么大,风吹草动众人皆看在眼里。
这不,下人很快就打听好了,昨日老夫人只见了二姑娘。
白氏的脸刷的就白了,陆清浅?难道又是她?
“母亲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个无知无惧的贱丫头罢了,这几日虽是长进了些,但就凭她的见识,怎么可能认得出秋玉草?”
陆清歌几日未曾出门,皮肤好似又晶莹剔透了许多,不过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却是又多了几分凉薄的恨意。
白氏到底还是不放心,但陆清歌所言又并非没有道理,难道这一切真的都只是巧合?
浅语轩,用过晚膳,陆清浅坐在床边把玩着那只翡翠如意镯。
镯子里的秋玉草粉末已经清除干净,只等着过两日再交还给老夫人了。
流朱端了盆热水进来给陆清浅洗漱,看见她手里的东西吓了一跳,“二姑娘,这不是老夫人的那只镯子吗?怎么会在……”
“流朱,祖母的寿宴就要到了,你说我该送什么礼物给祖母才好?”陆清浅打断流朱的话问道。
流朱一怔,没有直接回答陆清浅的话,只是道,“去年二姑娘不是送了老夫人亲手绣的荷包吗?”
“荷包?”陆清浅这才想起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才不得不在绣工上下功夫。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原主不是送老夫人一方帕子,就是送个荷包,为此,没少得到那几个姐妹们的嘲笑。
而今年……陆清浅想了想,她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洗漱完毕,流朱去休息了,陆清浅却是坐在桌边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