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心中嘲讽更甚,“父亲所说的事实证据,不会就是这张纸吧?”
陆清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药方,下意识的竟不屑的笑出声来。
陆明远猛地用力拽回长鞭,脚下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就又看到某女的嘲讽不屑的笑,脸色当即又是一变。
“逆女!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清浅止住笑意,凉凉的看过去,“父亲就不觉得可笑?我若真的要害红姨娘,会傻到把什么都写在一张纸上,等着别人看见当做证据揭发我吗?”
白氏一急,道,“白纸黑字,难道还能冤枉你不成?”
陆清浅淡笑,“夫人说的对,字是死的,自是冤枉不了我,冤枉我的是写字的人。”
最后四个字意味深长,白氏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有人诬陷你了?”
陆清浅轻轻一笑不置可否,幽深的眸子朝白氏看过去,便问,“夫人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白氏总觉得她的那双眸像是一个深深的漩涡一般,仿佛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吸进去,不自觉的就退后两步,略显虚浮的语气道。
“二姑娘这话就说笑了,我又不是判官,怎知道此人是谁?”
好在陆清浅没有追问,漆黑的眸子又朝一直跪着的若秋看去,“你觉得呢?”
若秋只觉得浑身一抖,忙瑟缩着身体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陆清浅闻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方才你还咬定是我,怎么一句话的功夫就又说不知道了?”
“我……”
若秋闻言脸色登时一白,身子也抖得愈发明显了。
她刚垂下头想要解释,白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她可是老夫人的人,二姑娘难不成连老夫人都要怀疑?”
“夫人……”
“够了!”陆明远脸色一沉,显然不打算给陆清浅解释的机会。
“心肠歹毒,残害至亲,厚颜无耻,污蔑他人不知悔改,我陆明远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女儿?简直是奇耻大辱!”
……谁能想到她这父亲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就是天大的几顶帽子接踵而至。
陆清浅面上无尽讽笑,便配合着道,“是非不分,黑白颠倒,薄情寡性,冷心冷血,我陆清浅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没有担当的父亲?”
“你……”
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陆明远整个人简直整个人都要气炸。
若非老夫人在场,更恨不得当场就把陆清浅挫骨扬灰才能解恨。
“来人啊!”
他刚要叫人把陆清浅抓起来,紧接着她便大声道。
“父亲若并非我说的这般,却为何宁愿相信一个下人的话都不相信我?”
说出这句话时,她冷意的眸光看向陆明远,竟叫后者心中莫名一颤。
下一秒,她幽幽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还是说,她不是一般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