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可郑永年面前,该做的戏还是得做足不是?
于是下一秒,萧青山便又似乎十分为难了。
悄摸一个赞赏的眼神看过去,想必翊儿能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秒,便好言相劝道。
“你的身边是得需要个贴心的人伺候着了,郑卿既有此心意,你与郑姑娘又有婚约在身,那郑姑娘便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你觉得呢?”
保险起见,萧青山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他都想好了,再劝最多两句他就放弃。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下一秒,萧景翊就来了句,“谨遵父皇旨意。”
……谨遵?父皇?旨意?
萧青山呆在原地,被某呆瓜的话震的久久不能回神。
而陆清浅这边,咣当一声,是茶杯掉落桌面的声音……
茶水四溅,就连她的手臂也沾染些许,陆清浅却丝毫都不觉得烫似的。
在这一刻之前,她以为他要娶那个女子,她是祝福的。
可这一刻,他当真要娶那个女子的时候,她的心竟抑制不住的隐隐作痛。
不经意抬眸,他的目光又远远看过来,陆清浅讽然一笑,忽而又觉得苦涩。
……她到底在妄想什么呢?
一直以来,她不过是能替他驱毒罢了,倘若是没有这身医术呢?
他是冷酷无情的萧景翊,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兴朝四皇子,是肆意霸道翊王殿下,是人人敬仰的大兴朝战王。
而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相府嫡女。
黄粱一梦也不过是一个吻罢了,倒是她不该放在心上。
陆清浅敛眸,莫名情绪尽收眼底。
谢衍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匆忙之中便又朝着陆清浅解释。
“陆姑娘可还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
陆清浅浅浅一笑,唇角勾起一个清冷的弧,便道。
“还有酒吗?”
天高地阔,轻风吹到远处无边无际,这一刻,她忽然想喝酒。
谢衍看着她的神色到底有些担忧。
“……可是狩猎马上开始了,陆姑娘……”
“怕什么?”
陆清浅轻睇他一眼,也不顾谢衍的阻拦,伸手便将桌上酒杯拾起,一仰头,尽数饮下。
那是谢衍一直用的杯子,他才刚倒满不久,眼下却是一滴也不剩了。
宴席所用不过是最普通的果子酒,可陆清浅也才喝了一杯而已就有些头晕是怎么回事?
酒香浸润到每一个细胞,她喉咙却似有些发干……一杯明显太少。
陆清浅身子稍稍一斜,便干脆将整个酒壶都拎了起来。
谢衍还没从四嫂竟用自己的酒杯的惊吓中回神,便见她顺手抄起酒壶就要往口中倒,登时脸色就有些发白,连忙扑上前阻拦。
然而连酒壶都还没碰到呢,就被某四嫂一把蛮力推开。
同时某女还凉凉的瞅了他一眼,道,“说了不用担心,骑马而已,又不是开车。”
谢衍,“……开车?”
虽然……他不明白所谓的开车是个什么东西,但……酒壶里的酒所剩不多是真的,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围猎就要开始,陆清浅在一个宫女的指引下往帐篷里去换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