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不服气的追在后面囔囔:“什么叫做笨!人都有年少……年少眼瞎的时候啊,难道你没有过吗?”
“本王没有。”
“嗳,怎么又自称本王了,显得多生疏啊,呃,对了,我们现在去哪啊,回城主家吗?还是……”
“聒噪。”
时峰望着前方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叹了口气。
他识趣的抬手示意侍卫们放慢脚步,隔开些距离。
主子的心思,还是少听些为妙。
介于容漓先前那番话,白城主心中有愧,自知曾做过错误的决定,遂对于他们进白鹫山的所有举动,都持默许态度。
白岑在看到几次爪印后,便联想到了祖训上的白鹫神。
事实摆在面前,再不信也得信了。
所以他原本的打算,是想凭一己之力捕捉到此兽,但并不杀掉,而是私下豢养囚禁起来。
这样既不会再有百姓受害,也不用得罪神灵,一举两得。
可惜事与愿违,他实在没那个能力。
而且经过此事也算明白,在善与恶之间,终究无法做到两全其美。
白城主没什么意见,可一向老好人的大祭司却表示反对,苦口婆心的劝道:“请王爷和赵大人三思哪,两位夫人刚受此惊吓,要是捕兽不成,再出点什么事,传至圣上耳中,我们可担责不起啊!”
“本官的人,无需你们担责。”赵修筠表现出难得的果断,“本官的夫人饱受苦难,这个仇,必须得报!”
容漓摇着折扇,在旁淡淡附和:“不错。”
于是,次日一早,赵修筠就领着装备齐全的金乌军上了山。
容漓站在院子里,望着那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于密林间,垂下眼睑,慢慢踱回小屋。
这户单门独院自然是白岑命人安排的,就位于白鹫山脚下,方便得很。
屋子里,姜念卿正百无聊奈的翻着书,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道:“你可真沉得住气,虽说打头阵的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但你不怕等出手的时候,连肉汤都喝不到?”
他抬手拨了拨桌上的草药:“这么为我操心?那不如帮忙准备点兽类爱吃的开胃菜。”
手指拈着纸张顿住,她眯起水眸:“你该不会是指……迷药?”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单纯昏睡的功效即可。”
“咳……”是她的错觉么,怎么觉得这话里有话。
姜念卿合上书,沉吟片刻后,道:“我手头没有那么大剂量的迷药,需要现做,考虑到动物的抗药性,成分方面也得适当调整,大概什么时候要?”
“最好多做点,以备不时之需,另外还需要些诱饵,当然如果你有其他对付兽类的良药可以一并做出来。”他勾起薄唇,“不出意外的话,今晚。”
“今、晚?”她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先指着窗外,继而指回自己仍斜吊着的残臂,难以置信道,“靖王殿下,您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您怎么不等下午再提呢,您以为配药是很简单的活儿吗,费时费脑还费体力!您瞧瞧我现在这样儿,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容漓往后一靠,交叠起长腿,唇角的笑意加深:“良心?本王有过吗?”
“……”
“好了,不用太担心。”他轻松道,“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