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嗯。”
在殷切注目中,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朝着官道徐徐前行。
待化作一个黑点后,白岑怅然道:“文耀,你说这一切灾难,真的都结束了么。”
“结束了,城主。”白祭司似笑非笑。
当晚,整个白鹫城灯火通明,大伙儿纷纷走出家门,彻夜狂欢。
大仇得报,禁令解除,人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
欢乐和喧闹,直至丑时才堪堪停歇。
谁也没注意到,一顶四人抬的软轿飞出主城区,在林间穿梭,于白鹫山某处落下。
洞外,两人高举火把,单膝叩首:“见过金蝉使!”
轿中人阔步而出,问道:“准备好了?”
“一切就绪,共五人,均符合您的要求。”
“好!”此人神色兴奋,充满了迫不及待,“本来就差临门一脚了,没想到竟拖到现在,不过,这么一闹也好,白岑那边撤掉了巡逻卫,每个人都毫无防备,倒是方便了本使这最后一步棋。”
“金蝉使英明!”
在手下的恭维声中,男人走入洞内,想着待会儿成功后,即可连夜赶回,将药水进献给国主,获得无上褒奖,心中顿时一阵激动。
这种每天假装和善的日子,他真是受够了!
危机解除,通道内的光线都明亮了不少。
跳动的火光照出一张富态的、敦厚地面孔,这张脸总是笑眯眯的,而此时此刻毫无笑意,爬满了阴毒的神色。
他甚至没做任何遮掩,就这么大剌剌的走到牢笼前。
肮脏的地面,犹残存着血迹干涸后的黑色痕迹,身强力壮的汉子们各自歪躺着,意识还不算清醒。
不过当看清面前之人的样貌后,五双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白祭司!”
“祭司大人!”
这白鹫城内,或许还有人不认得城主,却无人不识现任祭司。
毕竟每年各大祭祀活动,皆由他主持。
身穿宽大袍子的祭司大人,在百姓们心中,是不同于城主的存在,是一种精神与心灵的寄托。
因此,汉子们一时间完全没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爬起身,要向神明求救。
镣铐哗啦啦的撞击声,顿时在石室内回荡起来。
白文耀睥睨着那一张张无知的脸,露出一抹讥讽的狞笑:“既然如此信任我,不如放松一些,将自己奉献出来,当然,你们已经很幸运了。”说着,朝对面的牢房抬了抬下巴,“看见没,不会死,只是会变得和他一样,甚至比他还要强悍,怎么样,期待吗?哈哈哈……”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齐齐循着对方的指向看去。
只见那里面站着一个人,一个与他们一样的壮汉,赤裸着上半身,肌肉高高鼓起,皮肤下的每一条青筋根根尽显,狰狞又可怖。
此人像是感觉到视线,猛地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