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什么事。”他欠了欠身,淡淡打断。
她又是一愣,但见对方神色自若,俨然已经恢复平日里那副死样子,霎时恍然大悟。
这人,八成是在戏耍自己。
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怎么地,她难得好脾气的没多计较,只单刀直入道:“两件事,首先我要查看下蛊毒的情况。”
“嗯。”他颔首,抬指开始解衣扣。
熟稔的姿态,和月余前的严阵以待,简直判若两人。
姜念卿展开针包,一抬头便是男人衣襟大开、单衣半敞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
“不不不,今天不用脱衣服——”
“不用吗?”鸦黑的长睫掀起,投来淡淡眸光。
从那眼神中,她莫名品出了几分遗憾。
“不用!”斩钉截铁。
可当看着紧实肌理消失于布料后方时,姜念卿忽然又觉得,方才的遗憾或许是来自自个儿心中。
她吞了吞口水:“只需要一条胳膊,就够了。”
袖口挽至手肘,三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捻入。
须臾,她凝了脸色:“最近,可有使用内力?”
“不曾。”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与一些老家伙周旋,用不着亲自出手。
“那……”姜念卿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你可知,下蛊之人是谁?”
先前,别说对方会不会如实告知,就以她的机灵劲儿而言,也不可能去主动提,毕竟像这种涉及皇家辛密的事,局外人知道得自然是越少越好。
可眼下……似乎是不得不问了。
容漓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没多犹豫,坦然道:“当今袁皇后。”
“皇后?”
听出她话语里的质疑,他问道:“怎么,有什么异常发现?”
“暂时说不好。”姜念卿摇了摇头,一边收针一边沉思,末了咬咬嘴唇,道,“如果有机会的话,让我和她见上一见,有些事,需要当面确认下。”
“好,或许明天就有机会。”
“明天?”她不解道,“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皇后娘娘出街巡游?”
“你这脑子里……”靖王爷略嫌弃的啧了声,“都装了些什么?为何会往那种奇怪的方向猜测。”
“我哪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讲是件奇怪的事……”她不服气的咕哝。
历史上,举国庆典,皇后与民同乐,也不是没有。
总不至于,是要带她进宫吧。
可是以侍妾的身份,似乎没有资格?
“这番过来,正是要告诉你,稍加准备,明天,随我去趟穆王府。”他勾起唇角,“让你熟记的那叠册子,这就要派上用场了。”
“呃?”
她好像……压根没翻几页啊。
翌日一大早,天蒙蒙亮,一群丫鬟婆子,在苏嬷嬷的指挥下,鱼贯涌入。
姜念卿睡眼惺忪,不甚文雅的打了个大哈欠,望着满屋子的人,满头问号。
“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