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漓踏进府邸。
身后,暗卫低声禀报:“主子,白鹫城奸细一事,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线索中断,可要深入?”
他脚步一顿,露出玩味的神色:“有意思,看来池子里游的,不止几尾小鱼,还有条大的。”沉吟片刻,淡淡道,“这条线暂时留着,无需深入,免得打草惊蛇。”
“是。”
暗卫转身,很快消失于黑暗中。
而他则穿过抄手游廊,来到前堂,一如既往的稍作休憩,顺便听花宗禀报今日府中发生的重要事宜。
不得不说,自从姜念卿来了,这些事情里面,十之八九与她相关。
先前,大部分时候是花总管多嘴,而今日,却是他主动问起。
花公公自是个人精,知道主子想听,便费尽唇舌,详细的描述了一番,连女子一个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放过,那架势,简直可以与天桥底下说书的媲美。
而容漓跷着腿,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搁在小几上,长指随着抑扬顿挫的语气,时不时轻点一下。
姿态难得的随意,不过那张脸,依然波澜不惊,看不出听后感。
半晌后,他悠悠道:“你是说,她挺满意?”
“那是相当满意。”花公公忙道,“清溪山每年能为王府带来上万两的收益,岂是普通良田能比的,开垦来做草药田,实在有些浪费了,不过夫人想要,别说一块地,就算整座山,也是值得的。”
闻言,容漓挑起一边眉:“本王,有这么说过?”
花公公笑:“奴才大胆揣测。”
他不置可否的哼了声,起身道:“掌灯领路,去小筑。”
花总管挑着灯笼,一路晃晃悠悠来到小院。
厢房里的烛火灭了,黑黢黢一片。
就在花公公考虑着离开时,却见主子已经负着手,大步跨上石阶,来到房门前。
“您慢着些。”老太监只得跟了过去。
容漓当然不打算敲门。
这是他的府邸,岂有进自家房间还敲门的道理。
可当他抬起手准备推开时,忽然瞄见门上挂着什么东西。
凑近一看,像是块牌子。
花公公也注意到了,连忙举高手里的灯笼。
“爷,有字哎,呃……门上有毒粉,望……自重,后果……自负。”
堂而皇之的谋害皇子,这罪若深究起来,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花公公为姜念卿的不懂事捏了把冷汗,赶紧劝道:“殿下,夫人这……这肯定是在与您开玩笑呢。”
“不是玩笑。”容漓抬手一拂,门前随即落下一层粉末来。
花公公立即下意识后退几步,不住叹道:“夫人还真是,唉……您千万别动怒,有话好好说……”
靖王爷未显任何怒意,却是笑了笑,足下一转,又来到窗台前站定。
“呃殿下,您该不会……想翻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