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他们还在冷战。
就算场合不对,也要时刻保持傲气。
没等容漓开口,一道威严的嗓音远远传来。
“怎么回事?”
南肃帝匆匆而至,望着杂乱的景象,皱起眉头。
袁皇后怎么可能放过先机,立即抢白道:“皇上,自从您走后,这姜氏跟换了个人似的,胆大包天,居然不容分说的当众指责母后及臣妾,本想着小丫头身份低微不懂规矩,且是三殿下的人,对于那些口无遮拦的话,便没打算多计较,谁知她竟得寸进尺,擅闯石亭不说,还突然拿出针来,刺得母后她老人家吐血昏迷……”
帝王听完这段话,倒未当即怒火中烧,而是先对外大喝一声:“御医呢?御医怎么还没到!”继而探究的目光从地面那摊疑似鲜血的秽物上,转至姜念卿脸上。
“姜氏,你有什么话可说?”
袁后哪里会给姜念卿辩驳的机会,连忙又指着那些还在哎哟哎哟叫唤的宫女太监道:“臣妾还能污蔑了她不成?这丫头是有点本事,您看母后身边的人,都成什么样了,若非侍卫们及时赶到,怕不是连臣妾和庄妹妹都要受伤,这哪里是什么医者,分明是个心狠手辣的刺客,臣妾有些怀疑,靖王府养着她……”
“居心叵测是吧?”
姜念卿嗤笑一声,径直走过去,一抬袖,哭嚎声戛然而止。
宫人们面面相觑片刻,摸着自个儿的脸,纷纷喜笑颜开道:
“呃?没事了哎……”
“不疼了不疼了,奴婢好了!”
袁后怒道:“大胆姜氏,皇上在此,作为戴罪之身,还敢如此嚣张,来人,棍刑五十!”
南肃帝闻言,负手沉默着,对于皇后的决定似乎毫无异议。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念卿觉得,此时的君王与先前的,稍稍有些不同。
再也没有一点顾着自己的意思,显得十分冷漠且无情。
并且自始至终,都未曾朝容漓的方向瞥过一眼。
像是完全不认识这个儿子,亦或说,刻意的无视。
有皇上的默许,侍卫们不再有所顾忌,快速围拢过来。
姜念卿正准备说什么,手腕让一圈温热给握住,轻轻一拽,即被颀长的身形挡住了视线。
侍卫们再度不知所措起来,想使用武力,又怕伤着三王爷。
“母后屡次欲对儿臣的爱妾行私刑,屈打定罪的意图似乎有些太过明显了,就算今天一定要找靖王府的麻烦,听完实情再动手,也不迟。”容漓朗声道。
袁皇后脸色微变,心里头冷哼一声还真是长本事了,面上假意缓和几分:“三殿下误会了,本宫作为一国之母,完全按规矩下令,何况不管怎么说,本宫也算是你的母后,你府上的人不懂事,当然要帮着管教管教,免得往后给你惹出更大的乱子。”
顿了顿,又沉声道,“不过这回的篓子,已经捅得够大了,太后年事已高,被如此一折腾,还不知会落下什么病根,你却只顾护着你那妾室,对自个儿皇祖母的身体状况毫不在意,真可谓不忠不孝!”
“那是因为,王爷知道,有我出马,太后她老人家肯定不会有事啊。”
一张俏脸蓦地从容漓身后探出,姜念卿的确怕了那凶神恶煞的杖责刑具,不过有这人在前面挡着,她缩回去的胆子,再度肥了起来,冲着皇后娘娘囔道:“你忠你孝,那你一个天天陪着皇太后的人,怎么都不知道她老人家这段时间身体不适,患有心悸的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