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山水图的屏面根本遮不住什么,只会增添若隐若现的效果。
背对而坐的宽肩,由于双臂展开的姿势,肌理连绵起伏。
“嗯,正好,过来看看蛊毒的情况。”很平静的嗓音,不带任何旖旎,十分的理所当然。
她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迈动脚步。
“哦,行。”
不知为何,双脚有些沉甸甸的,像是心虚,又像是羞赧。
但很快,她就克服了那些莫名地情绪,大大方方的绕过屏风。
更为清晰的质感一下子扑面而来。
黑发半束,一部分已经濡湿,黏在宽阔的后背上。
水珠从耳后根滑下,又顺着肩胛滚落,一颗接着一颗,晶莹剔透。
其实容漓的半裸之躯,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可每次,好像都有不同的感受。
而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耳根子隐隐发烫。
心里面有两个小人儿开始了争论。
白色小人说:啧,不就说多了点水嘛,大惊小怪,从水里捞上来的尸体,你也不是没见过。
黑色小人怒起一个爆栗:那种福尔马林里泡到肿胀的不明物体,能跟这个比?多漂亮的背肌,多坚实的肱二头肌,配上荡漾的小水珠,简直是极品,懂不懂欣赏啊你!
白色小人捂住脑门,一本正经:你懂,那你有本事去摸啊,别光说不做假把式。
黑色小人:摸就摸,我姜家第三十八代嫡传医女,我有什么不敢的?
白色小人扮鬼脸:那你上啊!
黑色小人:上就上!
“站在那里做什么?”话题当事人忽地偏过头来,露出半边侧颜。
鸦黑羽睫也沾染了一层薄薄水汽,湿漉漉的,显得愈发浓密纤长。
她心中一个咯噔,两个小人嘭地一下,互掐着消失了。
“呃啊,没、没什么,就、就可能刚刚逛得累了,腿脚有些酸痛,站着歇一歇,哈哈……”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无任何反常,姜念卿一个箭步,扑到了木桶边。
然而下一瞬,捂着眼失声尖叫起来:“啊——!你、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妈呀,她好像看见了!
不对,应该没看清。
或许……大概……是没看清吧?
四舍五入就是没看!
呜……为什么洗澡水那么干净清澈又见底,撒点花瓣什么的遮一遮也好啊!
“呵。”一声嗤笑传入耳中,比起她的兵荒马乱,对方显得若无其事多了,“你这质问可真有意思,哪有人穿着衣衫沐浴的。”
“可我以为……以为你叫我进来,至少是穿了……穿了裤子的。”她难得的结结巴巴。
如果女子放下手,或许就会发现,男人眼中的戏谑和故意,是多么明显。
可惜,姜念卿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而且按照先入为主的观念,她并不认为某人是在非礼自己。
靖王爷想着先前被无视的种种场景,暗付总算扳回了局面,心情颇为愉悦,嘴上倒是得了便宜还占理儿:“你不是说,在医者眼中,不分男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