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侧门,一辆华贵车撵停于巷口。
候在一旁的侍从见主子走出,忙迎了上去:“三爷。”
“找家酒楼。”柳三离以不高不低的嗓音说道,“爷心情不好,碰上个胆小如鼠的,没劲透了!”
“是。”
车辇喀嚓喀嚓上了路,很快来到一栋富丽堂皇的小楼前。
前方侍从跃下马车,对着门口的店小二吆喝道:“腾出最好的包间,隔壁不允许有其他客人。”
此酒楼价位颇高,伙计也算是见过世面,一听这话面露不满,刚准备说凭什么,一张千两面额的银票出现于眼前。
“好好,没问题,里面请,诸位客官里面请——”小二的脸顿时笑成了雏菊。
“另外再去叫几个唱小曲的来,要模样干净讨喜的。”
“是是,小的一定办妥。”
须臾,二楼的部分客人怒骂着“有钱了不起啊”,愤愤然的走出。
而事实上,无论在哪里,有钱的确能为所欲为。
日头西沉,烛火燃起,透过窗棂,隐约可见包间内纸醉金迷的景象。
直至夜色深沉,喧闹方才停歇。
时影来到耳房,对着坐于桌案前的男人回禀道:“主子,孙航的人已经撤离。”
“嗯。”容漓将密信塞入铜扣,一抬手,站在小臂处的海东青扑腾两下翅膀,往窗外掠去,转眼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时影面露担忧:“此局稍显仓促,您说他们会上钩吗?”
“原本尚有些不确定,但从孙航派人跟踪本王的那刻起,就表明了此事不会不成,如此急切,看来,他们是有什么交易正在进行中。”
“这是好事。”
“有利,亦有弊。”他沉吟道,“有利之处是能够加快进度,直捣黄龙,至于弊处……接下来的发展,许是不会如我所控。”
时影一凛:“您的意思,先前的计划用不上了?”
“不错。”容漓起身往外走,“今夜大抵是最后的平静。”
从明晚起,所有举动估计都将被监视着,作为进一步评估的标准。
黔安州的一切,比他原本预料的,要复杂得多。
这次,恐怕真能钓出一条大鱼。
不,应该说是一网。
酒楼后门,素色马车内,时影思索着该去何处。
其实他们有安排一处宅子,依原定计划,将作为柳三爷这个身份的落脚点。
虽说今晚是安全的,但……
“回客栈。”
时影一愣,还没等开口,又听对面的男人以无比严肃的口吻道:“以防从明天起没机会过去,本王需要找那女人诊断下蛊毒的情况,拿一些可以适当抑制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