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皱眉。
又送酒?这是打算将王爷灌醉?
谁知她们并未直接入内,而是把东西放到中间的桌子上,随即低头退出。
不多时,一道眼熟的身影走了进来,赫然是那名灰衣人。
时影顿时警惕起来,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只见此人从袖袋内掏出个小纸包,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药粉,掀开酒壶盖,小心翼翼地倒入。
刚倒了一点,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喝,灰衣人到底心虚,双手下意识一抖,药粉顿时洒了大半。
“晦气!”
暗骂一句,将剩下的倒进去后,想了想,还是一脸肉疼的掏出了第二包,按差不多的量补足,接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抹干净桌面,一边自言自语道:“这药可真他妈的贵啊,老天保佑大人别怪罪于我……”
收拾完毕,悄然无息的离开。
又过了会儿,那两名丫鬟返回,端起仿佛未动过分毫的酒菜,款款走向正屋。
时影一惊,连忙再度跃向原先的位置。
幸好这小楼建得较高,周围天色也渐渐昏暗,否则他这般跳来跳去的,怕是要引来骚动。
这边,酒菜已摆上了雕花木几,孙知州拎起铜壶,笑吟吟道:“方才那酒,想必柳爷不喜欢,本官特地命人重新备了壶,岁寒堂,口感绵密,甘甜醇厚,可一定要尝尝。”
“好。”
看着王爷举起酒杯凑到唇边仰头饮下,时影顿时急得不行。
他知道,这种场合,即使主子知道酒有问题,也只有两种解决方法,要么喝下,要么撕破脸。
这么多双眼睛,假喝,显然是不现实。
可谁知道酒里掺的什么,怎么能真喝!
时影很想当即跃下阻止,然而他到底不是时峰,主子之所以挑他跟随,也是知晓他更加沉得住气。
想起王爷先前的叮嘱,影侍卫还是生生压下了冲动,拧着眉兀自思索。
孙航若是已经识破他们的身份,不可能还在此虚与委蛇。
如果没识破,便没理由下药毒害。
所以三爷的性命,应该无忧,那么这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于是,他又返回刚刚的隔间,蹲在桌子下方搜寻一圈,终于找到一点白色的东西——是那灰衣人匆忙间未曾清理干净的药粉。
尽可能的全部刮到油纸上,送到鼻间轻嗅。
时影绞尽脑汁,也只能确定这并非蒙汗药,更多的一无所知。
蓦地,他想起一个人。
犹豫片刻,认为总归不能坐以待毙,让王爷在里面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