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呵……”
原来是名小妇人。
姜念卿暗付着,蹲过去一把握住其中一只脚的脚踝,揉捏两下。
“啊!”女子惊喘一声,下意识往后缩。
婆子似乎也吓了一跳,立即厉声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姜念卿好笑道,“马车是我家的,实在对不……”后半句话卡在喉头,因为对方恰巧梨花带雨的抬起头,让她看清了相貌。
“是你啊……”她不禁脱口道。
螓首蛾眉,美目盼兮,正是那天与容漓私下相会的美人儿。
她记得,是辰王的王妃。
虞婉儿目露疑惑:“姑娘你……认识我?”
“嗯……”她略尴尬的笑了笑,“有幸与辰王妃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不曾有机会说上话。”
虞婉儿轻轻柔柔的“啊”了声,追问道:“不知是哪里遇见的呢?”
姜念卿腹诽着这美人的好奇心还真重,可总不能说当时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只得把奉洲府那晚湖面上惊鸿一瞥的事稍加修饰,描绘而出。
“原来你是靖王新纳的妾室,幸会。”虞婉儿淡笑着,羽睫低垂,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鄙夷。
虽然这辰王妃表现得很有礼貌,言语之间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倨傲。
但不知为何,交谈两句过后,姜念卿心里就明白,与此人成不了朋友。
美好的皮相的确能令人心生好感,但一经相处,灵魂带来的感受将更加重要。
何况……
两只脚踝她都摸过,并无大碍,可对方依然满脸痛楚,一副隐忍抽气的可怜模样,未免显得有些惺惺作态。
而周围的环境她大概观察过了,阿冉赶车向来平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所以陡然从巷口冒出,就也很奇怪。
终上所述,这位美人儿,恐怕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纯良,而是有备而来啊。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王妃是哪里伤着了呢?”
虞婉儿按原先打算的那样,指了指右足:“这里。”
“那还能站起身吗?”
“或许……”虞婉儿想了想,将柔荑交给奶娘,“我试试。”
哼哼唧唧折腾半晌,总算勉强靠着婆子支撑起软若无骨的娇躯。
觑着对方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姜念卿暗付果然无论什么样的男人,殊途同归,都喜欢这种菟丝花一般的女子。
毕竟她们最能激发男人心中的保护欲吧。
像自己这种的,只会毫无心理压力的当免费劳力使唤。
“既然伤得这么重,那就赶紧送医馆吧。”姜念卿果断道,说罢转头扬声高唤,“阿冉!过来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