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雅啃了口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忽然想起方才听到的话，一口糕点霎时卡在了喉头，随即瞠大双眸，剧烈呛咳起来。

“咳咳咳……”

“怎么回事啊你。”卓安桀赶紧将大茶碗递了过去，碎碎念道，“女孩子家家的，总归还是得有点吃相的，千万别学你的哥我，那是有练过的。”

“何况你明年就十九了，再怎么拖，也得嫁人了吧，咱们西戎的贵族子弟们你看不上，那只能联姻了，可你这样子，嫁去其他国家，我怕会影响两国感情哪……”

雅公主一仰头，咕咚咕咚几大口，如干酒般干掉了茶水，一抹唇，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儿。

“这还不是被你刚刚的话给害的！”少女一脸愠怒。

卓安桀塞进最后一口包子，茫然的眨了眨眼：“我说什么了？”

“你说……大师兄，你这番提前过来，该不会……还想去找那个人叙旧吧？”

“是啊，大师兄提过，他正是京都人士，来都来了，不得敲他几笔么。”

“得了吧。”卓安雅翻了个白眼，忽然觉得手里的桂花糕不香了，没什么兴致的放回盘子里，撇了撇唇，“你能不被他坑，我就谢天谢地了……”

看着妹妹闷闷不乐的样子，卓安桀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曾经对我大师兄表白过是吧，不过他当时好像直接清清楚楚的拒绝你了，这都过去差不多三四年了，没什么好尴尬的啦！”

“谁尴尬了！”西戎公主更恼了，一拍桌面道，“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好吧，曾经那叫年少无知，长大了才知道，那人除了一副好皮囊，内里简直……用中原的话来讲，就是一肚子坏水儿！根本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那般无害！”

“人家也没说他无害啊。”卓安桀耸耸肩，为亦师亦友的大师兄辩解，“放心吧，他不是个小气之人，不会因为拒绝过你，就对你态度有差，等见了面，正常相处便是。”

“是啊，态度的确不会差，因为他会直接无视。”少女咕哝道，“我甚至觉得，假如我不是你妹妹，他可能早就不记得我是谁了。”

“不至于，不至于哇。”他拍拍妹妹的肩膀，以示安慰，“好歹当了我这么多年的小跟班，在大师兄心目中，你定然能排得上号！”

卓安雅索性吞下剩下的半块桂花糕，鼓着嘴巴不讲话了。

好半晌之后，又忍不住好奇问道：“哎，你准备怎么找他呀，那人好像从来没有透露过自个儿的住址吧？”

“也不算完全没透露过。”卓安桀摩挲着下巴道，“大师兄提过，有个什么楼的，也不知是酒楼还是茶楼，亦或……花楼？”

“噗！”少女捂着胸口，糕饼屑喷了一桌。

“噫，你这……”卓安桀面露嫌弃，捧着豆腐脑碗退让三尺远。

“阿哥，麻烦你动动脑子好吧！”卓安雅的白眼都快飞到天上去了，“那人怎么可能开花楼？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我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手背而已啊！他就一把将我甩到屋外去了，亏他来自礼仪之邦的大祁，连最基本的怜香惜玉都不懂！我猜他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咳。”王世子闷笑一声，不敢当面调侃妹妹压根和“怜香惜玉”这个词不靠边儿，清了清嗓子，提议道，“这样吧，反正时间还算宽裕，我们边找边玩儿，尽量去那什么楼转转，弄不好转身便能碰上呢。”

“行吧……”少女恹恹应道。

他见状，只得补上一句：“以玩为主。”

“行！”这回，兴高采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