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难怪,被拘在京都这么久了,无论干点啥都得受限制,能不四处闲逛么。
看上去位高权重,实际上不过是皇上的瓮中鳖而已。
可哀,可叹。
六公主府。
经过一晚的暴雨,池塘的水位上升不少,塘中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
池边廊椅上,靠坐着一名身穿淡紫色宫装的少女。
她看似在专心致志的喂鱼,可双目放空,好几次根本没拈着食物便丢了出去。
鱼儿们连连扑空,渐渐地也就不聚在她这边,而是游到阴凉处啃食水草去了。
“公主!公主!”贴身侍婢举着一封信,从走廊另一端小跑而至,兴奋道,“靖王府送来的!”
她记得,先前只要与靖王府内相关的事,公主都特别在意。
这回收到信,定然是更加高兴吧?
宫婢希望自家主子能开心些。
因为自从七夕那晚回宫后,主子就不怎么笑了。
动不动就发呆,有时候一坐便是一整日,小心翼翼的打听却什么都不愿说。
真是急坏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了!
耳朵接受到讯息后,容韶婳下意识精神一震坐直了身子,随即又想起什么,神色霎时淡了下去。
“本公主现在不想看。”她懒懒地趴了回去,“先随便放着吧。”
“可那送信的人还在外面候着呢。”婢女道,“不知是在等你回复还是什么,那人也不肯多说。”
容韶婳静默半晌,还是接过那封信拆开来看了。
这一看,皱起了眉。
她随手将剩下的鱼食尽数洒进塘中,再把信往怀里一揣,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宫女交代道:“若是母妃来寻,替我找个借口搪塞一下,我去去便回!”
“嗳?”侍婢猝不及防,一路跟到殿外,亲眼见到自家主子蹬上车辇绝尘而去,却只来得及在心中默默呼唤着。
公主,您这去去,是要去哪儿啊!
容韶婳也不知会去哪。
但当看到信笺里的内容,落款又有靖王的印时,还是决定跑这一趟去说个清楚。
她以为应该是前往靖王府,谁知马车绕绕弯弯,竟来到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的地方——时影的私宅。
马车停稳,还没等她有所反应,车厢门被拉开,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形走了进来。
“三皇兄……”六公主呐呐着唤道。
以往,她一直认为,自己和时影这么多年的纠纠缠缠,三皇兄是不知情的。
可现在看来,似乎早就看在眼里了。
过去明明能置之不理,为何现在……
“皇妹别紧张,我们不用出去,就坐在这里聊一聊。”容漓刷地打开折扇,一边慢条斯理的摇着,一边伸出两指,挑起左边窗帘的一角,“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