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淡漠,口吻不容置喙。
捏着背带的手指一顿,姜念卿满心不解。
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病,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么,再拖下去,小伤也要变重伤了。
正腹诽着,蓦地被推至旁边那张椅子前,穆总兵压低的嗓音在耳旁响起:“发什么呆,难道你还想让靖王殿下说第二遍不成,脑袋不想要了!”
话音刚落,头顶上方传来另一道熟悉的嗓音:“敢上战场支援的大夫,都值得我们尊重,别为难他了。”
穆总兵忙恭恭敬敬道:“是,炎王。”
炎王?
姜念卿抬眼望去,只见容熠并未看向自己,说话之际正暴力撕扯着衣袖,试图查看伤口。
两支断箭并排没入左臂,倒没怎么流血,看上去似乎不严重。
但根据她的经验,这反而更加麻烦,代表着箭头埋得极深,若处理不当,伤到筋骨,这条胳膊便算彻底废了。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近,将手中的药瓶呈给正低头翻阅着信件的男人:“王爷,您的药。”
姜念卿投去一瞥,发现那些药瓶十分眼熟,心中顿时有几分了然,于是放心的蹲了下来,打算开始为容熠疗伤。
做着准备工作时,几位将领围拢过来,感慨道:“对方的弩机确实凶猛,好在炎王正巧赶到,及时出手相助,否则那箭刺中的,可就是三殿下的胸膛了,幸哉幸哉哪!”
“不过靖王殿下反应迅敏,当即反杀了那几名偷袭者,否则二王爷受的可不止两支箭了。”
“两位王爷强强联手,实乃我朝之福啊!”
闻言,姜念卿亦随之默默唏嘘。
然而这些恭维的话语,某人显然没兴趣听,冷声开口道:“眼下道幸未免为时尚早,方才尔等的提议本王皆已知晓,现有几点想法,供诸位将/军参考。”顿了顿,又道,“不知炎王是否还有精力参与,若支撑不住,不妨先回城休憩。”
“靖王一个日夜未眠,都能如此精神奕奕,本王又怎么会倦怠,区区小伤,无妨。”容熠的语气同样不怎么愉悦。
姜念卿微微蹙眉,暗付着这两人先前不是还称兄道弟的么,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别扭?
她也没多细想,俯身先将伤口附近的脏污清理干净,继而取出针包。
容漓道:“剩下的十万大军,有两万是弩机营,其威力想必诸位都清楚,崇涧坡地势崎岖,有多处凹谷,纵使我们的人数几乎是对方的两倍,但如果就这么冲进去,一旦中埋伏,便是全军覆没……”
“那依靖王之意,全军驻休,任由对方逃窜,待日后再逐一击破?”容熠这句话里,透着不赞成。
“容景明当时说有二十万大军,可本王认为,他仍留有后手。”
“此话怎讲?”
“退兵的方位不对,崇涧坡虽然容易埋伏攻击,但最佳的撤退保全路线,应该是通安岭一带,可他们偏偏选择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