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朝中支持容漓的呼声极高,其势头根本压都压不住。
而父皇那边,据母后所说,态度也有不小的转变。
他的储君之位,恐怕岌岌可危……
“王爷……”
一道迟疑的通传声,打断了辰王烦闷的思绪,他恶声恶气道:“做什么!”
小厮颤颤巍巍,埋着头小声支吾道:“王、王妃回来了……”
“回来便回来,特意来告诉本王做什么,难道还要本王亲自相迎不成?”他没好气的哼了声。
小厮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是、是靖王送王妃回来的……”
咚!
辰王当即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向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好你个容漓,这才刚翻身,就登堂入室来羞辱本王了,岂有此理!”
骂归骂,见还是得见。
屈居人下,不得不稍微低一下头。
况且母妃曾再三叮嘱,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可在明面上与对方撕破脸。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再在关键时刻给予狠狠一击,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于是,容玚勉强压着性子,特地去换了身颜色鲜亮些的衣物,才慢慢走入会客厅。
他才不要被对方看出自己灰败的气色,从而在心里面暗暗取笑。
屋子里,一男一女隔着小几而坐,女子面露忐忑,时不时朝着男人投去充满依赖的一眼。
“奸夫淫妇……”
见此画面,好不容易憋住的火气,再度噌噌噌地往上蹿。
辰王大步跨入房内,正欲开口讽刺,却见容漓竟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见过大皇兄。”
满脸的怒意不由地顿住,刹那间,容玚一头雾水。
这又是在整哪出?
不按常理而出的发展,打乱了他准备好的说辞,只得蠕动了下嘴唇,含糊不清道:“唔,三皇弟,别来无恙。”
“托皇兄的福,一切安好。”
这句话听起来,居然有那么几分诚意,令辰王不由反问道:“托我的福?此话怎讲。”
容漓淡笑道:“若不是当时皇兄的配合,岂能那么快就放松七皇叔的警惕,进一步取得他的信任,其党羽又怎会轻易露面,故此次剿灭叛军,皇兄同样功不可没。”
没人不爱听好话,尤其是容玚这种打小听惯了宫人们的奉承,又自视过高的人。
他甚至在想,可惜三皇弟从前不太开窍,总是冷冷淡淡的,不反抗更不求饶,倘若从起初就这般会说话,也不至于被自己和母后百般欺辱捉弄,心情好了自然会放过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