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脸上飞扬的神采,谈笑时的轻松和自在。
靖王剥蟹时的认真神色,虽不言语,可眉宇间萦绕着一抹无法言喻的宠溺及温柔……
她嫁给老爷十多年了,就最亲热的那段日子里,吃到过对方亲手夹来的菜肴而已。
平日里与邻里闲聊唠嗑,也从未听说过有哪家男人给自家媳妇剥蟹。
何况,那位还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他们之间,似乎是不一样的。
假如,真让迎筝得逞了……
蓦地,崔沁弹坐起来。
不行,她得做点什么,不能让卢氏母女毁了卿儿好不容易获得的福分!
要从这里逃出去,首先当然是得先解开束缚。
所幸柴房杂物多,没多久,就让她找到一个尖锐的东西,赶紧背过身去使劲蹭。
磨蹭粗绳的时候,难免会刮到手腕。
刺痛不断传来,依稀有濡湿的感觉。
应该是流血了。
可崔沁完全顾不上那些,发现有所松动后,愈发快速的动作着。
终于,绳子散落咋地,她摘掉口中的布,吃力的迈动着双腿,三步并两步扑到门边,哐哐哐地猛拍起来。
希望有路过的家仆能听见,过来帮个忙。
然而,不知是这个角落实在太偏僻,还是奴仆们都去前院干活了。
拍到双手几乎没有了知觉,依然无一个人回应。
就在崔沁绝望之际,隐约的呼喊声传来。
“娘亲——你在哪啊——娘亲——”
是儿子!
崔氏立马来了精神,边继续拍门,边高喊道:“小淮!娘在这儿!小淮!”
母子俩里应外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柴房门撬开了。
姜亦淮正欲询问她被关在此处的事由,却被崔沁急切打断:“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左右。”
“招待靖王的宴席结束了吗?”
小少年摇摇头:“孩儿不知,宴席是在东院操办的,那边有好多小厮守着,不许随便入内。”
崔沁心中一个咯噔,握着儿子的双肩叮嘱道:“小淮,听娘说,你尝试着看看能不能溜进去,见到那位王爷叔叔,无论如何想办法阻止他与迎筝姐姐靠近,或者被家中的婢女奴仆单独搀扶去其他地方,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守着他,别让任何人近他的身,明白吗?”
崔氏这番有些语无伦次的话,令姜亦淮相当不解,他茫然道:“为什么啊?”
“哎呀,别问了!此事关系到你的念卿姐姐,快按娘的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