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讥讽一笑,忽地俯身逼近道,“倒是忘了,姜姑娘的性格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是听说本王因袁家之事贬至此地,心中始终难安,决定报恩来了?”
“我……”
她想要否认,但刚出声就被打断。
“可本王不需要。”靖王爷直起身,下颌微抬,十分傲然且冷淡的说道,“本王也想通了,以本王的长相和权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要执着于你这样一个相貌平平,身段也平平的普通女子,不懂规矩亦不守妇道,其实连当本王的妾室都不够格,先前真不知被什么蒙蔽了双眼。”
“好在如今一切回归原样,等过几日,本王新纳的良妾便会抵达,一娇美一温婉,往后还会享受到更多的齐人之福,这里根本不需要你,还是早些离开吧,回你该去的地方。”
姜念卿:“……”
纵使清楚这番话里九成九是违心之言,她依然不大舒服。
本就接连数日未曾好好休息,加上车马劳顿,不可谓不疲累。
能一直精神奕奕的站在这里,无非是靠着满腔热切在撑。
而此时此刻,热意被冷水浇灭了,整个人霎时有些蔫蔫的。
她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担心这种状态下的自己,也会被逼着说出些置气的话来。
于是理智性的后退两步,低低道:“好,我知道了。”
语毕,即转身走开。
来时脚步雀跃急切,倒没觉得这路有多难走。
眼下只觉得脚脖子酸得很。
心,也有点酸。
说不失望不失落,是假话,可她既然选择前来,就不可能被那三言两语所轻易击退。
除非……该说的都说了,他仍然不愿接受,那便只能……
姜念卿一边思付着,一边寻找来时的路。
左右张望之际,一阵裹着黄沙的风迎面吹来,恰巧吹进了眼睛里。
“唔……”
她连忙下意识去揉,可异物始终出不来,刺激得眼眶泛红,泪水直流。
低下头,正准备避着风眨掉砂砾,肩膀忽然被人一把钳制住,硬扳了过去。
一道怒气冲冲的嗓音迎头罩下:“这就要走了?这么快就放弃了?你这个女人……你、你……哭了?!”
姜念卿抬头,隔着朦胧水光,看到一张惊诧不已的俊颜。
“我没……”
她想要解释,奈何被对方再次打断。
“你哭什么!”靖王爷顶着满脸慌张,却故作凶狠,恶声恶气地吼道,“这才给你了几句难堪,你便哭成这样?当日你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我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