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算是?”白嫩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人都主动送上门了,这回,可别再弄丢了啊!”
“不会,也不可能丢。”他笃定道。
“谁说的……”
容漓正专注于兽纹的最后一笔,一时间没在意小娃儿的话,待吹掉木屑后,才得空偏头看向怀里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什么?”
小脑袋垂得更低了些,闷闷的声音再度传来:“谁说的,明明就丢过,要不然……为什么之前那几年,胖胖从未见过爹爹……”
执着刻刀的手顿住。
过了会儿,轻叹响起:“抱歉,但爹爹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分开。”
“拉钩吗?”
一只短短的小指头伸了过来。
他微愣。
“拉过钩,就不可以食言了哦,否则老天爷会惩罚你的。”胖胖一脸认真。
靖王爷笑了:“好。”
拉过钩之后,小娃儿的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整个人都活跃了起来。
他心安理得的盘腿坐在男人怀里,托起腮帮子,一边一瞬不瞬地盯着,一边嘀嘀咕咕道:“还没好吗……还要多久才能做好呀……这把剑是给谁的呀……胖胖可以先玩会儿吗……”
“快了,没有别人,本来就是你的。”
“真的吗?”胖胖惊喜万分,这下更心急了,拍着小手直囔囔,“太棒了!我要玩!要玩儿!”
容漓没有因为催促而马虎,仔仔细细除掉木料上的毛刺,又将表面打磨得光滑发亮,翻腕试了下手感后,露出满意的淡笑。
此剑,长一尺八,柄宽两寸,用的是耐磨有韧性的上好木料。
四五岁的孩童握在手里,轻重适中。
它并非普通的小玩意,而是……
“从今日起,爹爹教你习武,可好?”
胖胖爱不释手的摸着新玩具,闻言连连点头:“好!”
日上三竿,床榻上那团鼓包终于有了动静。
姜念卿眯着眼,在温暖的被窝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下意识往旁边一滚——
扑了个空。
“嗯?”
神智顿时清醒,她嚯地坐起身。
待看清这里不是自己那间屋子后,才松了口气。
看来,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
在这寒冷的地方,终于不用再孤枕难眠了。
呜呜,真好。
忽地,姜念卿想起一件事。
昨儿晚上,她去哄睡完胖胖后,就与容漓心照不宣的继续回到了这里。
毕竟,儿子虽然住耳房,但到底是同一间屋子,多少会影响发挥。
本来说好,只能再发挥一次。
结果,那人不出意外地出尔反尔,毫无节制。
遂以,到最后,她累得动弹不得,就没去看一眼儿子。
也不知那小倒霉蛋,有没有踢掉被子冻成冰棍儿。
思及此,她连忙蹿跳起来,快速穿戴完毕,跑到对面去了。
谁知,房内空无一人。
炉子里的碳火似有人半夜添加过,这个时辰了,仍烧得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