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的眼角抽了抽,恭维道:“王妃可真贤惠,对您用情至深,王爷好福气。”
“嗯。”靖王爷微微颔首,“这是当然,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本王的王妃。”
众官员再度:“……”
所以他们爬山涉水赶到此地,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但被秀恩爱总好过挨训斥,靖王的心情如此之妙,看来这次能够逃过一劫了。
就在大伙儿暗自庆幸时,男人低头喝了口茶,话锋一转:“王妃的心意,本王不能辜负,她的话,本王自是要听,遂今天,本王不便伤神动怒,不如请诸位大人自便吧。”
“呃,王爷您的意思是……”
凤眸含笑,语气轻松:“根据渎职的轻重,自报惩治的提议。”
“这……”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惶惶。
自己主动请罪?这听上去颇为宽松,实际上比直接领罚还要叫人难受哇。
靖王爷像是没看见大家难看的脸色,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怀中的热水袋,慢条斯理的补充道:“希望各位能让本王满意,若惹得本王动了怒,加重了伤势,回头王妃一旦发现,只能你们自己去解释了,啧,她最近好像正缺几个试针试药的活人……”
半个时辰之后,靖王爷大摇大摆的从暗门走出,回到寝屋的大床上躺好,仿佛一刻都不曾离开过。
时峰看着自家主子寸手不离的抱着那两样宝贝,再想到他方才微笑中蕴着阴狠的模样,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
正百感交集中,忽闻一声轻叹:“时候差不多了,阿峰,你也该收拾收拾,出发了。”
“?”
峰侍卫一边迷茫于这突如其来的亲切,一边寻思着最近有什么任务需要出远门。
一抬眼望见一张与刚刚差不多微笑的面容,不禁打了个寒颤。
“擅自揣测主子的心思,编排是非,胡言乱语,致使王妃决定抛弃本王,上述罪名,可认啊?”
“卑、卑职……”
靖王爷挑起眉,似笑非笑:“王妃心善,不愿供出你,但她不说,不代表本王猜不出,若换了旁人,其罪当诛,看在你跟随多年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你一心想去北漠的马场锻炼几年,那本王必须成全啊。”
时峰欲哭无泪:“几……几年啊,爷?”
“正好,先前西戎王世子挑走了不少,就由你负责饲育,补上那块漏缺罢。”
“……”
那不得至少三年五载?!
峰侍卫哭唧唧地走了。
姜王妃知晓这件事后,倒也没跑去求情,而是给崔氏捎了封信,请她帮忙打点,前往凤仙楼,以时峰的名义帮一名花娘赎了身,接着一路护送去了北漠。
两个月之后,与时峰的感谢信同时抵达的,还有皇上的密旨。
彼时,靖王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在院子里,教胖胖练剑。
小娃儿悟性不错,原先握在小手中还显得格外沉重的木剑,如今已能运用自如。
烈阳下,他蹲着马步,一收一刺,累得满头大汗。
而他的亲爹,则仰躺于树荫下,手持一根树枝。
明明微阖着眼,却能在他偷懒的时候,及时挥动树枝抽过来。
“抬臂,腿再分开些。”
树枝抽在身上,酸麻中带着微微刺痛。
胖胖敢怒不敢言,憋着张晒得通红的小脸,努力跨开小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