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明辛璃的所作所为,让青柳相信她是做得出来这事的。
她僵著一张脸看着明辛璃,又不肯示弱求饶,满心都是对这个突然变成小姐的乞丐不忿,咬牙阴阳怪气道:「夫人难道不清楚吗?奴婢只是好心提醒夫人,爬得太高,当心摔得太狠。」
「那我还得谢谢你?」明辛璃挑眉,不甚在意的一笑,说完她一挥手,「既然你这么闲,待会儿去把后院的柴都劈了,露白看着她劈。」
说完就不再理会她们转身回了房间,她在房间里坐定,想到青柳方才的话。
其他的倒是不在意,不过有关于那三位如何落得个短命的下场,她倒是很想听听。
她们踩过的坑,她总不能再去挨个儿踩一遍吧。
想着便喊来了肖嬷嬷。
肖嬷嬷听她是问前三位夫人的事情,面色微微有些凝重,而后轻轻叹了口气,徐徐开口,「既然夫人不嫌晦气,老奴说给夫人听就是。」
明辛璃示意她坐下来,还特意让暮紫为她置了一杯茶。
「这头位王夫人,出生书香门第,父亲又是帝师,心气傲著,自打过门那日就成天的哭,真是没一日停的,话里话外都是不想嫁过来,大人被她吵得烦了,就给她换了个稍远些的屋子,结果换远了她反而哭得更狠,哭弱了身子,加上正是梅雨季节,就染了风寒。」
明辛璃听到这儿默然,紧著问了句:「得了风寒,就没治么?」
「唉,没治,大人就说了句,既然她成天嚷着要死,便成全她好了。」肖嬷嬷叹了口气。
明辛璃垂下眼眸抚摸著袖口的花纹,心中暗自感叹。
裴玄辰,不愧是你。
不过这样想起来,应该就是在这后不久,帝师因教导不正,被流放至岭南了,有传闻说,只是被流放,还是因陛下亲自向裴玄辰求情求来的。
堂堂帝师落到如此地步,还需天子求情,啧啧啧,难怪裴玄辰这奸臣之名喊得如此响亮,虽还没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却也是仇家林立了。
明辛璃暗自感叹了一番后,又问:「那第二位夫人呢?」
「这第二位夫人是将军府的白小姐...」
院子不大,劈柴的地方和明辛璃的屋子就隔了一个窗户,露白靠在墙边,看着恼怒劈柴的青柳,眼里却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暗自攥紧了拳头,眸色凝重。
屋内肖嬷嬷喝了口茶,继续道:「这位白夫人是将军府出身,自然没有王夫人那样娇弱,为人爽朗正直,只是有些...蛮横,不过虽不待见大人,但却也没有冒犯过大人。故而大人只是将她安顿好了,两人少有往来。」
说到这里,肖嬷嬷的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明辛璃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叹惋的神色,于是问道:「这位白夫人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老奴其实也不清楚。」肖嬷嬷叹气摇了摇头,「只是从白夫人的一些只言片语之间能听出来...白夫人她似乎...是被自己父亲塞到裴府的。」
「啊?」明辛璃感到有些吃惊。
难不成那个白家,原本是要讨好裴玄辰?因为讨好不成,所以反而被裴玄辰灭了满门?
看见明辛璃的神色,肖嬷嬷赶紧解释,「不过这也只是老奴的一点猜测,白夫人并未肯定的这样说过,只因她常念起自己在白府中还有一个妹妹,偶尔说起什么,她若不嫁,妹妹就会死一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