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煜看着明辛璃的背影,深邃的眼眸像是沉寂而又悲伤的海,他一抬手,示意徐尹府不用再说,自己却低声喃喃道:「是我...对不起她。」
他低叹了口气,看向徐尹府,「你也不必多解释,发生了什么本王自会去查,本王不信她能真的做出什么犯法的事情来,在一切尚未落定之前,你多费点心思,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是是是。」徐尹府连声应道,看见方才明辛璃直呼首辅和祁王的大名,心头就已经明白,若是这位在京兆尹府有个三长两短,他怕不是要被五马分尸。
拿到这两年的入户人册登记,李君煜才离开京兆尹府,送了李君煜离开后,徐尹府抹掉的冷汗已经能将整个袖口浸湿,他这才敢长松一口气,叹道:「这位裴夫人什么来头,能让这两位都如此关切。」
要知道,裴玄辰握权以来,这可是头一回直接以首辅的名义叫人过去案发现场。
「您这就不知道了。」师爷热切的给他沏上一杯茶,「这裴夫人啊,是祝国公嫡女听,听说原本就是和祁王殿下订了婚的,两人可是青梅竹马。好像就是为得这个,裴首辅才要娶的裴夫人,以前下官还以为是传闻,今儿个一看,倒像是真的。」
「唉...」徐尹府长长叹了口气,「上面的人打架,都是下面的人遭殃。」他说著环顾四周一圈,一下顿住,「她人呢?!」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旁边的兵吏,兵吏结结巴巴道:「她、她好像自个儿下牢里去了。」
南街的戏楼里,洛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不是,我要怎么说呢。」
在她面前,祝南星和祝玉真并排坐着,抬头看着她。
祝玉真担心自己回去和祝南星解释不清楚,只能用听戏的借口,叫人传信儿说请他来看一场莲花儿戏,他果真就来了。
「就是这样。」洛秋说著一咬牙躺在地上,然后比划著,「我看见那个嬷嬷脑袋已经离地了。」
她说著稍微将脑袋抬起来一点,然后又一咕噜的爬起来,站到三步开外的地方,把手放在自己嘴边,「当时周围在议论的人都是和别人在说话,只有那个人,他一个人站在人群里,然后他这样。」
洛秋说著,伸出食指和拇指在自己上下嘴唇,其余三根手指竖直,「他就这样比划了一下,那个人就,就又倒下去了。就是,就是我也不确定那个人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是感觉动作很奇怪,你说他要是和别人说悄悄话吧,他又没和别人说话,而且嬷嬷倒下去后,他就走了,但是我,我不知道他这是做了什么。」
看洛秋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祝南星出声安慰道:「表妹你别急,也别怕,你能把看见的说出来,这是好事,别担心,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看见的?」
「就是...」洛秋深吸了一口气,从开始回忆起来,「我在这里等玉真表姐,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我就想开窗户透口气,然后我就推开了这扇窗户。」她说著走到桌案边将窗户推开,「然后刚好那个人就站在我一眼就能看到的...」
洛秋的声音戛然而止,盯着窗外的一动不动。
「怎么了?」祝南星和祝玉真对视一眼,起身走到洛秋身边,看见洛秋死死的抓住了窗轩。
洛秋脸色发白,声音打着颤儿,「就是那个,那个...在买荷叶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