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被明辛璃的笑容感染，不知不觉间李君煜也笑了起来，玩笑般道：「这么好啊，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呢。」

「哎呀。」明辛璃一拍脑子，抱歉的看着李君煜道：「没想到你来...我忘了。」

李君煜本就是逗她，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笑着做出一幅惋惜的样子，「看来下一次我得提前通知里，再特别嘱咐别把我忘了。」

「想着祁王殿下应当不缺这些...」明辛璃吐了吐舌头，却见李君煜的笑意渐渐的淡了下去，她连忙道：「不过我们俩谁跟谁啊，那要不，我现在再去给你抄一份？」

李君煜消散的笑意并非的因为遗落了他，而是后面这一句，『祁王殿下什么都不缺』他听得太多了。

但所有人都觉得他什么都不缺的时候，其实亦是在逼着他成为完美的人，意味着他所缺失的一切都将被忽视，意味着若是他不再完美，就会被遗弃。

可世上哪里来的天生的完人呢。

李君煜笑着摆了摆手，打趣中又带着几分无奈，「罢了，你抄一页三字经都要喊手疼耍赖要我帮你，更别说佛经了。」

明辛璃不好意思的笑笑，当初一时被集市上的花花绿绿迷了眼，把翎留给她的钱花了个见底儿，于是去帮山下私塾的先生抄书，偶尔还帮私塾的学生抄抄作业什么的...

不过她拿剑的手写出来的字实在比李君煜写出来的字烂多了，所以到最后干脆她负责跑腿送东西，和先生还有学生谈价钱，抱回来的东西全让李君煜抄了，她就在旁边偶尔打个下手研研墨，一边看着李君煜写，一边半生不熟的念。

说回来，她如今能够识文断字，知四书五经，耐心教她念和认的李君煜功不可没。

「裴姐姐，皇叔，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身后忽然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明辛璃回过头去见小皇帝手背在背后走了出来，相比与才下马车时的严肃，此时的小皇帝像是完成了课业放学的小少年，神色轻松，一点先前的威严和架子也没有。

「在说佛经的事。」李君煜先一步回道，侧眸看了眼明辛璃后对着小皇帝问：「陛下沐香完了？」

「完了。」小皇帝点点头，又道：「但阿姐说她还要待会儿。」

「嗯，」李君煜点点头，「沐香时间是越长越好，不过此次我们来本就是一切从简，也不必讲究太多礼节。」

「是啊，」小皇帝弯眸笑着小声嘟囔，「里面待着多没意思，不过既然来都来了，皇叔也去上柱香吧。」他说著亲自点了三支香递给李君煜，李君煜垂眸看着他手上的香，迟疑片刻，颔首接过，「也好。」

他接过香，看了眼明辛璃转身往佛堂里去了。

「诶，怎么只见着裴姐姐，不见着裴爱卿？」小皇帝左右望了一圈问道。

「大人好似还有些事情。」明辛璃轻声回著。

这小皇帝没什么架子，却也还亲切。

「裴爱卿真是，出来玩还忙这忙那的，把裴姐姐一个人晾在一边，真是不解风情，若正是裴首辅，是绝不会让姐姐一个人在外面的，姐姐这么好看，万一坏人觊觎了怎么办？」小皇帝小声嘟囔著说，叫明辛璃也听了个清楚。

明辛璃弯眸笑起来，「有陛下的卫队在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可不一样——」小皇帝拖长了音调，看向明辛璃弯眸笑着，一双凤眼里闪著亮光，他神秘兮兮的对明辛璃招了招手，「不过方才朕在皇姐那里听到了一件有关裴爱卿的趣事，不知姐姐想不想听？」

「哦？什么趣事？」从皇室人嘴里说出来趣事，她还真有点兴趣。

小皇帝笑着靠近她，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听说，裴爱卿在入仕以前，可有一位未婚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