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舌灿莲花的裴玄辰看着明辛璃紧咬牙切齿的说出不完整的辩驳来。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当这两封投名状出现在他桌上的时候,裴玄辰就立即明白了幕后之人的用意,想要用这个离间他们,怕是想准备对明辛璃做些什么,他在历经朝中风雨这么多年,这点愚昧的小把戏他还不至于看不破。
但尽管如此,看完她当初亲手写的投名状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丝丝怒意,甚至有些...委屈?
他以为以明辛璃往日的作风,但凡要道歉或者有事相求时便像块麦芽糖般粘人得不得了,可和眼前这副冷漠的态度截然不同。
裴玄辰的心像是被用力的揪起又浮在半空中,怒火与那一丝莫名其妙的委屈一齐涌上心头,他低低的冷笑了一声,「呵,看样子你并不在乎是谁,也不在乎什么名分和荣华,只要谁帮你,你就喜欢谁,可以委身于谁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就从正院搬出去,你不配住在里面。」
他冰凉的语气像是细针扎得明辛璃心上又痛又麻,可心里越是难受她又偏要在裴玄辰面前表现的越是镇静,她咬牙盯着裴玄辰道:「好啊,你以为稀罕和你住得这样近?」明辛璃攥紧了自己的衣裙,盯着裴玄辰嗤笑道:「裴大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的喜欢如此随便呢,不用首辅大人提醒,你把你那新欢接回来,我自然会搬出去。」
「你在说什么?」裴玄辰的眉头越拧越深,盯着明辛璃气急反笑,「自己三心二意说不清,现在就反过来诬陷本君?」
「诬陷?」明辛璃眼眶微微发红,她一步上前将裴玄辰放在一旁还未来得及收的大氅一把扯下,甩到了裴玄辰脸上,「你自己闻闻自己看吧!我向来以为裴大人是聪慧过人的,不至于看不出是送信人背后的小把戏,原来首辅大人大清早不准我洗漱就要请我过来,就是借题发挥来这么一出,挑我的不是就想让我把正院让出来,昨儿个还说乏了要休憩,原来是在哪位温香软玉处去休息了,您这又是何必呢,您身上的胭脂香味,满院子都闻得到了!也不必裴大人请,我自己搬回那方小院,若是裴大人的新欢容不下我,也不必裴大人大动干戈,您说一声,我自己走。」
明辛璃说完瞪他一眼,扭头就走了出去还重重的甩上了他的门,她一路气冲冲的走回正房的院子,不等暮紫等人围上来就挥手道:「收拾东西,我们搬西房的小院里去!」
屋内,裴玄辰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的大氅顺着他头顶滑下,落在他手里又掉在桌子上,露出在衣角的一块胭脂色,也是只有在大氅扑过来的一瞬,他才闻到了那股隐约的胭脂香气。
「沧溟,岱渊。」他咬牙喊道。两人也应声出现在他的面前,裴玄辰抬眸眸色阴沉,「本君身上的胭脂气很重?」
沧溟微微蹙了下眉头,摇了摇头,「属下并未闻见。」
「啊?」岱渊下意识的出了声,随即感受到裴玄辰的目光射过来,他立即闭上了嘴,但在两人的逼视下,还是犹犹豫豫的开了口,他不敢直接对裴玄辰说,便瞧着沧溟道:「你和大人都闻不见?这...你们昨夜回来时身上就有股女子香...我们都闻到了,只是不敢说...」他说著讪笑着话锋一转,「唉,不过...青...青楼这种地方本就是给男人开的,倒也不是什么...」
他话没能说完就感受到裴玄辰阴沉的目光,渐渐的低下头去没了音儿,跪下道:「是属下的过错没能提醒大人,我,我还以为一夜过去香味儿会散...没想到屋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