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上有一片面料不同的地方,在阳光下泛著光泽,明辛璃审视片刻,起身走到他面前,手上拿着小刀三下五除二就将腰带上的纹路划了下来。
看花纹的走向,像是一只盘踞的蟒蛇,正张著血盆大口,明辛璃将这块布料对着太阳高高举起,左右仔细的看了看,微微蹙起眉头,这是什么花样?她从没见过。
城郊一处驿站内,从外瞧着是一片安宁,来往的车马,人流都并无别样异色,常年的风霜让驿站的墙面失去了平整与光泽,露出内里沧桑的砖石,墙上的半开的窗户低掩著,从可见的缝隙里只能瞧见一只握著扇子的手。
裴玄辰站在屋内,冰冷的神色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起伏,他垂眸看着驿站内进出的人,来往的一切都被他收入眼帘,沧溟站在他身侧,对着一个在驿站门边神色鬼祟的人道:「大人,就是这个人。」
这人神色有异,着实有不小的嫌疑,更何况沧溟等人还看见了他和他们伪装的人的交接,而裴玄辰却不为所动,淡淡道:「把东西给他一半,但是不要动他,这不过是一个虚饵,后面,还有人。」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裴玄辰向外瞧了一眼,见一神色自若的人走了进来,手上半开的折扇一摇,扇面应声合上,淡淡开口:「把驿站围起来,一个也别放出去。」
「全部?」沧溟有些吃惊,因为京城外的这处驿站不仅是他们在此设局,还有许多往来京城的文书在此处流通交汇,若是全部扣下,不说牵扯到朝中大臣,影响也不是一户两户的事情,其中牵扯可就广了。
而只在裴玄辰一声令下之后,早已潜伏好的人已然准备待续。
裴玄辰昵了沧溟一眼,气定神闲的悠悠道:「这里,除了我们的人,就只有他们的人,没有其他人。」
「什么?!所有人都被抓了?!」宣庆王府内传来一声怒呵,宣庆王将手上的竹简重重的摔在地上,竹简瞬时断开散了一地,他怒目看着眼前跑回来报信的人,也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了才放回来,这就是摆明了的挑衅。
「好一个裴玄辰!本王还真是小看他了。」宣庆王气恼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按在头上,「他竟敢这样挑衅本王,本王岂不是要好生回他一份礼?」
「殿下的意思是...」
「呵,裴玄辰,不是金屋藏娇,藏了个夫人吗?他裴玄辰有本事,但本王莫非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裴府内,明辛璃将所有人分开关押起来,又让青柳多写了两份认罪书,她将其中一份叠好,又另外附了一封信,在信纸上画上了在刺客腰带上发现的图案,随后同青柳的认罪书一起封在同一个信封里面,交给暮紫,「把这个送到祁王府,一定要亲自送到李君煜的手上,」
暮紫接过信封面露难色,开口道:「可夫人,我是裴府的人,若是见不到祁王殿下该如何?」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明辛璃想了想,回房将先前青女给她的那支梅花发簪取了出来交到暮紫手上,「你拿着这个去见,他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