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昭妃殿地处偏僻竟会走水,如此明显的行为,显然是刻意针对祁王殿下啊!”
恒瑶到的时候,她站在门外并未急着进去,看那一群老臣已经闹到了乾元殿前,前殿吵闹纷纷,小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惨白。
恒瑶是谁逼疯的,他知道,如今,也看到了。
小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绪,抬手道:“爱卿莫急,云山郡主精神失常,若是她一不小心点燃了昭妃殿也未尝不可能。”
话音一落,立即有人道出了小皇帝心中方才所想之事,“敢问陛下,到底是谁把云山郡主逼成这样的?”
从前都是将此事埋在心里,如今被抬到明面上来说,大殿上顿时一阵寂静。
纵然裴玄辰没有私自对云山用刑,但不可否认的是云山精神失常确实和他脱不了干系。
见小皇帝不说话,立即有人上前一步道:“陛下,他徇私枉法已然不是一两次了,甚至三番两次的对皇室动手,他犯下的罪简直罄竹难书啊。”
“陛下,他...”本想说他是裴府余孽,但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改口道:“他是庶民出身,就是凭著新政科考才进入朝廷,由此可见,新政所推行的凡天下读书人都可参与科考一点根本行不通啊。”
“陛下,除了今日的云山郡主,还有新任的户部大夫陈青也是为他所害,这样下去,京中的王室所剩无几,迟早连祁王殿下也会为他所害啊。”
“尚书此言差矣。”忽的从侧殿的柱子后传来一声爽朗的女声,洛策沉着脸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看见洛丹身着软甲昂首阔步走了出来。
今日恰好她也在宫中的马厩里选马。洛丹的母亲赵晴的祖母是太宣帝妹妹,赵家也算半个皇亲国戚,而洛家也是开国功勋,有先帝的亲笔诏书,世代承袭中书令,故而洛丹作为洛家嫡女,身份自是不低,加上自从新政推行以来,军营也有了招女子的先例,让本就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洛丹更喜欢往军营里跑。
她环顾殿上的人一圈,目光最后落到了方才说要取消新政的人和指著裴玄辰杀陈青的户部尚书身上,“尚书大人,无凭无据,怎么就说陈青是裴首辅杀的?”
“除了裴玄辰有理由杀他,还有谁有理由杀他?!”户部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看向洛丹。
洛丹不疾不徐的呵笑了一声,看向他道:“陈大人的事我听说了,不过听描述,他脖子上的断口整齐,只在脖颈一端有倾斜,而且据说,房里的血都没有大面积喷溅是吧。”
尸体他们都还没有见到,但是听前去查看的仵作描述着实大差不差。
瞧他们不说话,洛丹紧接着说:“这样的手法非常人所能及,依我看,很有可能是听风楼的手笔。”
提起听风楼,在场的人再度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样的江湖组织,原本朝廷是不做多的插手,稍有年纪的老人便能知道,听风楼的背后和开国皇帝,以及李氏宗亲暗地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