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辰的身子僵了僵,他的心是暖的,可身子却冷得吓人,如坠冰窟,又如置身火炉。他愣了很久,很像回头将她拥入怀中,和她耳鬓厮磨的低声喃喃,告诉她——我很想你,一直很想你。
但最终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轻轻挣脱了明辛璃的手,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轻轻的落下一句,“找到机会就走。”
他手上没有十成的把握最后会活下来,就不敢拿她的命去一起赌。
看见他走得干脆利落,明辛璃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算了,她在心里想,这个人脾气怎么这么倔。
明辛璃从门缝中看出去,外面的照壁挡住了大部分的光亮,看见裴玄辰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她也悄然从窗户翻了出去。
“裴首辅。”恒瑶站在门外看着裴玄辰,她一贯是笑吟吟的样子,但笑意却从不达眼底,她悠然的说著,“本宫听说首辅连夜赶到这老宅,可是有发现什么?”
裴玄辰站在台阶之上,面不改色的半垂著眸,淡然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和漫不经心,“长公主殿下的爪牙着实快,本君不过才来片刻,长公主就赶来了。”
“半个时辰了,也算不得片刻。”恒瑶笑笑,目光越过他往裴府里面看去,虽然不知道他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又为何要来,但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恒瑶也不会放过。
她往前走了一步,直面著裴玄辰道:“不知首辅大人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可否让本宫也瞧瞧,要知道,父皇仙逝之前,可对这桩旧案一直念念不忘呢。”
裴玄辰面不改色的挡在她身前,“里面没有什么,不过是听到一些传言,本君来探个虚实而已。”他实在不想让恒瑶踏进这方院子,即便这座老宅在很久之前他已经搜过了,只是不知明辛璃今日到底拿走了什么。
“不让?莫非首辅大人是发现了什么,准备独占好处?”恒瑶瞧着他悠然道:“还是说,裴首辅,想要包庇这,裴家贼子?”她的目光片刻不离的盯着裴玄辰,重重的咬下了『裴家贼子』这四个字。
然而裴玄辰依旧不动如山,“本君对以前的事情没有兴趣,只是如今夜深,此地阴暗,长公主殿下,长公主身份尊贵,确实不该进。”
这时从恒瑶的随行中匆匆走出来一个人,在恒瑶耳旁道:“殿下,有消息,祁王来了。”
恒瑶微微皱了下眉头,但看裴玄辰抵死不松口,恒瑶更加怀疑,当初将裴家满门抄斩的理由是勾结外敌,可证据是伪造的,自然有破绽,而就在行动前夜,她半路截了裴先礼给她父皇的信,从字里行间猜到他手上或许有可以自证清白的证据,这才诱骗先帝提前动手,连夜屠了裴家满门。
若是裴玄辰拿到这份证据,旧事一旦被翻出来,对她而言可没有什么好处。
于是恒瑶有些恼了,怒目道:“若是本宫今日一定要进去呢?”
一旁暗处的小巷子里,一个人影悄然隐匿到了暗巷中,在他身边是被塞住嘴绑起来的云卿卿。
云卿卿有些就惊恐的看着他,这张脸她还没有忘记,就是当初从他们的院子里截走了明辛璃的人。
左玥拉下帽檐,即便在黑暗里也能感受到云卿卿害怕的目光,他回眸冰冷的昵了她一眼道:“别这么看着我,我还没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