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卿没有再追问这是什么,而是问道:“那要怎么做?”
翎的眸色微沉略思索一番后,缓声道:“恒瑶最近肯定要用玉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说这世界上他唯一可以相信会帮他的人,那也只有明辛璃了。
于是他伏下身去,在云卿卿耳畔低声说了几句,云卿卿的神色也由茫然变得郑重起来,她点了点头,转身飞快的朝外走去。
明辛璃在祁王府内好不容易才将恒瑶送走,恒瑶在她耳边拐弯抹角的说著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李君煜,又是威胁又是拿好处哄,明辛璃差点就没绷住了。
“谈妥了?”李君煜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明辛璃一回头就看见李君煜站在她背后,头上是一片梅花树,称得他整个人如厚重而清冷的雪。
“你怎么知道我们谈了什么?”明辛璃挑了挑眉头,双手背在背后勾著,身子微微前倾笑看着他。
“还能是什么?让她给你拿圣旨去了。”李君煜笑笑。
“真聪明。”明辛璃皱了皱鼻子,伸个懒腰回过身俯身轻嗅矮处的花,悠悠道:“我就要看看她这么在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感觉是个不小的把柄。”
“还是你厉害,”李君煜上扬的声音响起,叹息道;“要知道好多人都得不到恒瑶的信任。”
“她不是信任我,她是看不起我。”明辛璃勾唇嘲讽的呵笑一声,“她无非是觉得我头脑简单,身世惨淡,好拿捏罢了,根本说不上信任,随时可以弃之。”
“你明白就好,多少有个防备。”李君煜目光温柔的盯着她的背影,明辛璃松开手上的花,顺手折了一支在手上把玩。
“好啦,我先回去等消息了。”明辛璃转过头对李君煜招了招手就往外面走,李君煜看着她单薄的身影,略一抬手,青女就将早已准备好的狐裘披风递给了他。
“等一下。”他说著走了上去,“天凉了,哪怕你身体好也要多穿一点。”
明辛璃看了眼他手上的披风,抿唇笑笑,接过披上,“好。”
她说完就回身走出了祁王府。
祁王府外,裴玄辰看见披着新披风出来的明辛璃笑着和李君煜打招呼,深邃的眸底看不见情绪的涌动,沧溟不动声色的将早已备好的黑狐裘披握得紧了紧,开口道:“大人,咱们这墨狐狐裘比那金贵多了。”
裴玄辰看着她披着月白的披风,干净得像是不染凡尘的仙子,薄唇抿成了一条长线,“礼物的贵重不重要,她愿意接受的心意才最重要。”
像是她那样的人,就该配上干净的颜色。
这玄青色太黑,不适合她。
直到这一刻,裴玄辰的心像是被一直紧捏著的力量抽去了最后一点气力,他才猛然察觉,明辛璃知道他喜欢的颜色,知道他喜欢的口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而他却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颜色,白色或紫色?她是喜欢甜还是咸?她是喜欢活在自己保护小的金丝雀,还是想做可以遨游天际的鸾鸟?
他什么都不知道。
后悔愧疚与爱意交错成汹涌而酸涩的潮水一点点的漠过他的头顶,让人窒息且无力挣扎。
是他配不上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