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头的雨下得格外大,梁满仓这模样一看就是没打伞,雨水顺着他光秃秃的脑门儿一直往下流着,他要是抹一把都能洗脸用了。
张茉看他这样十分吃惊,一边吩咐他赶紧回去换衣裳,一边让喜儿准备些姜茶上来。
梁满仓这活的也太粗糙了,老这么弄身子骨怎么能吃得消?
梁满仓也是一时心急忘了这事儿,被主子一催,他心里暖暖地,回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等重新回来后,他往炉火边一靠,抱着喜儿送来的姜茶呼呼喝了两碗后,整个人立刻就暖过来了。
看梁满仓身子骨似乎是舒展开来了,不再有发抖的样子,张茉才放下心来。
她把话本子扔到一边儿,然后问道:
“你这么急匆匆的跑回来,是查到什么信儿了吗?”
“主子,您先前所料的不假,这回的事儿还真是有点儿麻烦。”
梁满仓听到主子的问话后,赶忙匆匆回了一句,然后把手里的姜茶递回给喜儿,就拉着小凳子坐到了主子跟前,仔细说了起来:
“主子,奴才今儿个一上午都泡在前院,可算是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主子您先前跟戴嬷嬷说小日子的事儿,戴嬷嬷当天就让蜜果往记事房跑了一趟。
所以这事儿仔细说来,除了奴才、喜儿和戴嬷嬷外,还有蜜果和记事房的奴才知道。
记事房的奴才肯定不会拿这等小事儿去骚扰九爷的。
再说了,后院各位主子里小日子不准的也大有人在,估计记事房当初根本就没怎么上心,所以也没来咱们听雨阁问上一二。
但后头事情就有些不对条了。
奴才听何公公说,是昨天上午的时候,前院有两个奴才在九爷回府的路上嚼舌根儿。
说是主子您记恨当初入府的方式,又不愿意做纯佳格格的影子,所以对九爷十分嫌弃,故意拿小日子这样的事儿来撒谎推卸,就是不愿意伺候九爷。
这些话被九爷听了个正正着,才有了后面九爷招您侍寝的事儿。”
“什么?!这......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啊?!”
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可再仔细想想,事情也的确应该是这样的!
不过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九爷他难道看不透吗?
张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梁满仓嘿嘿笑了笑,然后压低声音道:
“主子,九爷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何公公也是得了九爷的意思,所以才专门提点咱们的。
那两个嚼舌根的奴才,一早就被何公公抓起来细审了。
后院的女主子们如何暂且不论,把手伸到爷的前院可是犯了大忌讳的!”
张茉一听梁满仓这么说,整个人瞬时就清明起来了!
怪不得先前九爷不计较她的过失呢,却原来是有人犯了九爷的红线,吸引了九爷更大的注意力啊!
不过想想也是,能指挥的动前院的奴才,能算的准九爷回府的路线和时机,此人的本事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