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子,依我看为今之计,与其继续等何公公在死胡同里打转,倒还不如咱们做个局,引那个人再度出手更好。”
此时的张茉斜坐在暖炕上,慵懒地抱着小懒虫,眼角眉梢都勾着些邪笑,猛一看竟是同九爷的神情有几分相似。
她这样可是晃到了梁满仓的眼睛,吓得梁满仓脖子一缩,然后赶忙小声回道:
“主子,奴才都听您的。”
自己的奴才当然是都听自己的了,可这事儿只他们听雨阁一个院子使劲儿哪够呢?
张茉温和地笑了笑:
“以咱们现下的本事,想要在这后院里做局,可是得扯上这九爷的大旗。
不然就算咱们成事儿了,万一惹得九爷不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会儿张茉心里已经有了些计量,只不过聪明如她肯定不会贸然单独出手的。
九爷对那幕后之人的厌恶可是给她深深的上了一课,这次她的布局绝对不能绕过九爷。
......
傍晚时分,何玉柱捧一盏茶进了胤禟的书房,心里还有些打鼓,不确定兆佳主子的办法到底能不能成。
柴房里关着的那个小子已经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显然再挖不出多少东西了。
所以他也是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拿兆佳主子的主意来九爷跟前交差。
胤禟晚上才刚拿下了群芳阁的生意,在外头吃的有些醉,回府后正仰靠在躺椅上歇神儿。
听到何玉柱的脚步声后,他掀开条眼缝看了下,然后冷着声问了句:
“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今天出府,根本就没带何玉柱,而是带了何玉柱的小徒弟长锁,目的就是留何玉柱在府里审兆佳氏的事情。
后院的女人们有些手段和心思他倒并不反感,若是一点本事都没的,跟死了的那几个一样也让他麻烦。
可他只允许那些心思和手段留在后院里,有人能在他的前院儿埋钉子放眼线,他是万万容不下的。
何玉柱上前两步,把醒酒的热茶递到九爷手里,然后又退了半步,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道:
“主子,奴才无能。今天审了小徐子一天,确实挖不出更多东西了。
小徐子是一个月前才被内务府拨过来的,身家背景干净的很。
他在这府里只跟黄杨走的近,说是黄杨给了他五两银子,让他陪着一同演戏的,其他的他啥也不知道。
黄杨已死,奴才也着人查了他的过往,可没查出什么可用的东西。”
胤禟听了何玉柱的话后没有说什么,而是睁开眼睛看了看何玉柱。
但他这一眼,足够让何玉柱心头有些发慌了,何玉柱赶忙又磕了个头道:
“爷,奴才该死,没把前院守好,奴才自愿领罚,只求爷再给奴才个机会。”
“机会?呵,那你跟爷说说,现在走到这一步,你还能做什么?”
对何玉柱,胤禟不可谓不失望,说话的语气里都带上了三分轻蔑。
那黄杨也算前院的二等奴才了,好似跟何玉柱平日里关系还不错,现在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至于小徐子,一个才刚被内务府拨过来的小太监,就敢给放到前院儿里来,何玉柱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