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福晋一走,这洗尘宴立时有些乱了套,众女人们叽叽喳喳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说前头九爷已经发话让她们各自散去,可终究谁也不甘心就这么一无所获地走。
于是找丫鬟太监的,使银子打探消息的,互相撺掇想要跟上九福晋的,比比皆是。
总之这会儿大家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为了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只有张茉颇为遗憾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悄悄吩咐喜儿和梁满仓赶紧用她们提前备好的油纸,偷拿了好些易藏匿的吃食。
等处理好所有的痕迹后,她便匆匆擦了擦嘴上的油渍,然后带着自己的两个人悄悄溜走了。
“主子,现在其她院的主子都还没走呢,咱们就这么跑了会不会不太好?”
回听雨阁的路上,喜儿一面小心地捂着怀里的东西,一面加快了步子好跟上主子。
此时张茉怀里也抱着个小油纸包,听了喜儿的话后,她头都没回一下说道:
“有啥不好的?那些人再待下去,难不成还能等到九爷出来跟她们告别?
别瞎想了,没看福晋最后走时目光有多凶残吗,简直恨不能立时就杀人放火了。
咱们识相的自然不能继续矗在那儿给人添堵,给自己惹事儿了。
而且再说了,咱们偷了这么多东西,跑得晚了被抓了现行怎么办?”
心里还惦念着怀里的东西凉了会不好吃,张茉草草说了喜儿几句后,就更加快了她脚下的步子。
也幸亏她今天连花盆底儿都没穿,才能这般健步如飞。
半盏茶的功夫后,她们就回了听雨阁,而梁婆子果然老老实实的在帮她们守着门。
看到她们回来了,梁婆子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请了个安便匆匆退下了,和前几日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张茉深深地望了梁婆子离开的背影一眼,觉得有人能把伸曲自如做到这份上,也是个成了精的奴才。
听雨阁小茶房的火炉子是一直燃着的,小梁子和喜儿在宴席上偷吃才能吃个几分饱?
所以这会儿也用不着张茉吩咐,两人就赶紧把带回的这对吃食拿去炉子上热了下,又装盘端了回来。
这会儿张茉已经不太饿了,便随意捡了两块点心就着热茶溜了下缝儿,就安闲地坐在一边儿看喜儿和梁满仓狼吞虎咽了。
这俩人最近跟着他,着实受了不少苦。他前头是吃的不好,但上去还能吃饱。这俩人怕多数时候都是饿肚子的呢。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看喜儿和梁满仓都吃得差不多了,张茉刚想吩咐收拾桌子呢,外头突然响起了啪啪啪的打门声,把她们三人都惊得意楼。
于是张茉便使了个眼色,让喜儿先把盘盏藏进了里间,才让梁满仓去门口看是怎么回事儿。
不料一眨眼的功夫,梁满仓就颠儿颠儿的跑了回来,惊讶的回道:
“主子,是何公公在外头打门呢。”
“何玉柱?他这么晚来干什么?!”
看了看外头渐浓的夜色,张茉有几分不解,九爷这会儿该在福晋院子里呢吧,那何玉柱来她这儿是几个意思?
拧着眉头想了想后,她还是决定让梁满仓先开门再说。
“哟,兆佳主子,您这动作可真够快啊!奴才紧赶慢赶,到了您这儿还是被关在了外头。可让九爷给说准了!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