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这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十四爷就是醉得再死,这会儿也被吵醒了。
开始时他还有些起床气,睁眼看到小豆子傻不拉叽的跪在个打翻了的铜盆边上,任他的房门洞开,惹一众奴才围在那门口,他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可刚刚要从床上跳起身,就突然察觉到了些不对的地方,再转头一看,他整个人就懵了!
这架子床里头的一角,为什么会缩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
那女人面生的很,他完全没有半点印象,可看她紧紧抓着个被角挡在身前,但露出的胳膊和肩膀上痕迹那般明显,还用解释什么?!
胤祯又不是没幸过女人,当下不再看她,立刻掀开了被子。
昨夜那一场酣战是到临天明时才停歇的,然后他们二人就沉沉睡去了,并不曾擦洗过,现在被子里哪还能看?
望着那泥泞泞的一片,胤祯脸上顿时一阵作呕,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就是在这样的床路上睡了一夜!
他正想掀被起身,不料外头就匆匆传来了九哥的脚步声,他立时面皮儿一紧,只能先咬唇不动了。
而门外赶来的胤禟只瞟了一眼里头的情景,就收住了要往里迈的脚,然后冲边上还傻不愣登跪着,只会摸眼泪儿的小豆子直接踹了上去:
“混账东西!没看见你们爷已经醒?!还不快滚进去伺候,在这里跪着做甚?!”
骂完后,他又看了里头一眼,留了句:
“十四,收拾好了就来书房见我。”
便转身离开了。
他后头,何玉柱见小路子和翠玉也都还傻跪着不知道跟上主子,便直接上手拎起小路子的耳朵边拧边走道:
“小王八羔子!老子刚说你长进了点儿,你就给老子捅出这么个天大的窟窿来!
仔细德妃娘娘要揭了你的皮,可别连累到老子身上!”
刚刚他和九爷一到这门口,看到翠玉好生生的跪在外头,就知道里头伺候的女人定然是被掉了包。
他昨个可是清清楚楚交代了小路子,让小路子带着翠玉去伺候,在小豆子回来前万不可让十四爷跟前离了人。
没想到小路子这王八羔子,居然敢给他阳奉阴违的换人,也是作死作到尽头了,白瞎了他这么多年的栽培!
“师傅,师傅,冤枉啊!我太冤枉了!疼,疼,疼,师傅你下手轻点儿。
师傅奴才真的冤枉,奴才也是今早被小豆子的叫声引过去,才知道昨晚出了事儿!
师傅奴才太冤枉了!翠玉姐姐,你替奴才说的话啊!
你跟那青玉的事儿奴才可是半点都不知道啊!你可不能这么害奴才啊!”
小路子被何玉柱拎着,自然是一路上叫苦不迭,当真又悔又恨。
而何玉柱听他提到翠玉,眼皮子只往后扫一下,见默默跟着他们的翠玉脸白如纸,嘴唇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他便哼了声,淡淡道:
“翠玉姑娘,有什么话还是到爷跟前去说去吧。
你也是爷跟前的老人了,当知这回落的事儿,谁也救不了谁,还是别费口舌了。”
翠玉在九爷跟前伺候也差不多快十年了,对何玉柱自是熟识,也深知他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