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山别院的位置偏僻,胤禟极少来此,所以纵然下人们洒扫从不松懈,这里也几乎没什么烟火气。
再加上胤禟抱着张茉突然而至,正房里甚至都没来得及掌灯,里头黑漆漆一片,只能趁着月光勉强辨认个方向。
所以胤禟一路上少不得踹翻了几只椅子,又磕碰了一处桌角,最终才把张茉给扔到了床上。
“啊!爷,你别啊。”
此时张茉已经从九爷那几乎要泛出绿光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欲望,吓得她不由得把自个儿缩成一个团儿往架子床里躲了躲。
可这地方于她而言陌生得很,稍一向内,手不知就触到了什么东西,冰凉一片,她吓得又啊了一声,赶紧转身去看。
就见架子床里的一角处,有一团荧绿色的东西正在发光,雕成了个手臂般大的小娃娃状。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衬着这里的环境,显得份外的阴森诡异,她吓得赶紧又努力往外头躲了躲。
就是这一个晃神儿,九爷已经俯身上来了。
“小妖精,一个月没给你而已,你的火气就长得这么大了?连爷都敢骂了?”
“我没!”
这都什么鬼?自己何时骂他了?
都已经跟了他那么多回,张茉自然不怕那件事儿,可现在这环境实在让她不舒服,她本能的就踢打了起来。
但她的力气哪能跟九爷相比?没撑一会儿工夫,她就只剩下了些含混不清的呜咽,还全被九爷吞进了口里。
山里的夜风极凉还极大,透过窗缝钻进屋子里来,发出了一连串诡异的声响,像女人幽幽的哭泣。
架子床不知是不是在山里受潮的缘故,床脚有些不稳,行动间吱吱呀呀的声音也特别大。
所以这一晚上,风声、哭泣声、吱呀声,全都混合在一块往张茉的耳朵里钻,伴随着起起伏伏的跌宕,到最后一切都失控了。
她是昏睡过去的,所以不知道后半夜婆子抬了热水进来,人就全被九爷赶了出去。
然后九爷亲自抱了她去耳室,视若珍宝般的帮她擦洗,后头又亲自抱着她回了正房,就那么紧紧抱着她睡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暖阳洒落时,她被窗外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醒了。
她微微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她昨夜睡的架子床并没有拉上床幔,所以外头的景象一览无余。
而曾让她害怕的黑漆漆的屋子,没想到现在在朝阳的映衬下,竟是如此的温馨雅致。
清一色的黄杨木家具,并没有上那种厚重的红漆,全是明快接近原木的颜色,且家具的样式还十分独特,竟是仿明制的。
而且这里的物价摆的极少,并不像九爷的金玉院那般,处处都放着珍珠宝器,一看就牛逼哄哄。
只远处的黄杨木书茶桌上,摆了一只白色的净瓶,净瓶里插了几只不知名的野花,显得生机勃勃。
她又声呼了两口气,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然后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努力从床上爬坐起身。
马上,锦被滑落后,身前的冰凉,就让她不由得眼前一愣。
再低头去看,她又不由得抽吸了一口气。
她的衣服呢?衣服呢?衣服呢?!
她隐隐约约的想起,昨夜好像听到了些嘶嘶拉拉的声音,似乎是绸缎碎裂时才会发出的那种特殊的声音。
所以说她的衣服……
不气,不气,不能气……
她重新闭上也行,平复了会儿自己后,才开口嘶哑的对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