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曹嬷嬷说阿玛和哥哥昨晚被族里强行请走,到现在都还被关着,族里难道就不给咱那个说法吗?”
张茉转头,见张佳氏用完了一碗金丝南瓜粥,又吃了几块糕点,面上已经恢复了血色,便拿事情问向了她。
张茉总觉得,大伯和大伯母出此一招,背后不可能全无倚仗。
前头兆佳黛萝能闹腾得那么欢,应当是因为得了九福晋的许诺。
可九福晋能许诺得了大伯一家,却不可能许诺下整个兆佳氏一族,所以这事儿在她看来,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和诡异。
可偏偏张佳氏前头慌了神儿,塞克浑和都泰被带走时,她就只顾得上哭了,现下里她知道的也不比曹嬷嬷多多少。
听女儿这般问,她凄凄哀哀的说道:
“能有什么说法?那些人凶神恶煞一般,就说要把你阿玛和你哥哥带去审问。
若不是他们想留额娘来给你报信儿,怕是连额娘也会一并被带走的。”
“审问?
呵,额娘,阿玛一个城头小丁,他们想要带去审问,定然不会有顾忌。
可哥哥却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在顺天府当差,混得也还不错,颇得府尹大人赏识。
他这样的情况,族里就算要带走,多少也会客气几分,不可能像您说的那般凶神恶煞。
所以我猜,这里头一定还另有隐情,很可能是又有什么人站出来帮大伯一家撑腰了。
额娘你仔细想想,今早来的那些人里可有你认识的,或者他们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张茉一边帮张佳氏细细地分析着情况,一边转头吩咐了梁满仓出去打探消息,还特地让喜儿取了二十两银子给他。
梁满仓原就善于此道,这会儿又得了这么多的银子,赶紧应了声就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
他走后,站在张佳氏身边的曹嬷嬷眸光闪了闪,然后略有些迟疑的说道:
“小格格,有件事儿,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嬷嬷有话但说无妨,在这里无需避讳。”
张茉一看曹嬷嬷的样子,就大概猜出怕是外祖家那边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想透过她来往自己这里传。
可眼下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和额娘外,就只留了一个喜儿,连小葡萄和莲娘都被她打发出去了,所以曹嬷嬷有话到着实无需避讳。
曹嬷嬷看了一眼喜儿,心知这丫鬟傻是傻了点儿,却一直也算忠心,便放开了戒备说道:
“小格格,这消息还是昨天您舅母打探到的,因为起初跟咱们没啥关系,老奴刚开始就没往心里去。
说是皇上的十三阿哥年纪不小了,来年大选有可能要被指婚。马尔汉大人家嫡出的大格格......”
呼—!
曹嬷嬷话还没说完,张茉就已经反应过来,惊得深呼了一口气!
兆佳黛璐!她怎么忘了这号人物了呢?!
现任的兵部尚书马尔汉可不就是姓兆佳的?!而他的嫡女兆佳黛璐正是历史上十三阿哥的嫡福晋!
而且严格意义上讲,兆佳黛璐同她与兆佳黛萝还能牵扯上关系,算远房的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