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心里有点不舒服，就直接问道：“皇上，媚儿是谁？”

皇帝的脸色沉了沉，立即坐了起来。

他继而缓和了口气，笑道：“没有谁。娇娇，我睡了很久吧。”

娇娇道：“有两个时辰了。”

见皇帝不肯说，她便也不问了。

反正只要是皇帝不想说的事情，她都是问不出来的。

睡得太久，皇帝的头有些痛。

他揉了揉太阳穴，笑道：“你用了晚膳没有？”

娇娇轻轻地道：“还没有，准备等着皇上你一起用。”

她应该笑的，可这一刻真笑不出来。

媚儿是谁呢？

娇娇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去问了。

再问，让皇帝生气，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皇帝拿过去娇娇手里的茶碗，喝了她碗里的残茶。

他有意讨好，笑道：“娇娇，等下陪着我一起用膳。我让他们做你喜欢吃的甜汤。”

娇娇勉强笑起来，道：“好。”

皇帝瞧出来娇娇笑容里的勉强，略微想了一下，拉过她的手。

他笑道：“媚儿，是我之前的事。娇娇，这两年我就只有你了，以后，也只会有你了。”

这一阵子，皇帝明显觉得自己精力不如从前了。

从前的时候，他熬夜熬了几宿，照样还有劲头，不见半点倦怠。

但现在，他坐在这，都会睡着了。

皇帝惊恐地发现，他真的是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不再年轻了。

娇娇笑道：“皇上，我们先用膳吧！”

皇帝摩挲着娇娇的手。

这是一双少女的手，滑嫩如锦缎。

而他的手上起了很多茧子。

年轻真是好啊！

娇娇，比他小二十岁，正是花朵一样的年纪。

他道：“嗯。”

娇娇又道：“以后你可不能再叫错名字了！再叫错，我就要生气了。”

皇帝笑道：“以后再不会了。”

很快，一群宫人鱼贯而入，在黄花梨圆木桌子上摆了膳。

一桌子都是菜肴，当中羊肉铜炉锅子。锅子的旁边摆了好几个洗好的蔬菜，其中一盘碧色的青菜分外显眼。

娇娇笑道：“冬天能吃上绿叶菜，还真是新鲜。”

皇帝笑起来，道：“叫盛淮安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盛淮安就在外面候着。

他立即进来，行了礼，爬起来道：“奴才叩见皇上、主子。这是奴才在暖房里种出来的。奴才和徒弟们挤一间房，空出两间向阳的屋子，屋子里点着炭火，在炕上兜了泥土，撒上种子，每日里仔细捯饬着，过了这几个月，种出点蔬菜来。”

娇娇很新奇，道：“好巧的心思！”

盛淮安道：“应该的。主子吃着好，奴才就值了。”

皇帝笑道：“两间屋子够不够？再给你三间屋子。”

盛淮安立即谢恩。

皇帝道：“以前在王府里，盛淮安有一排屋子。里面除了种菜，他种了好些花，比花房还会养花呢！”

旧日里的小事，皇帝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没想到就这样被他轻易地想起来。

盛淮安笑道：“奴才现在还养了花，腊梅就要开了。等开了后，奴才把腊梅献给主子把玩。”

娇娇笑道：“腊梅香的！”

皇帝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喜欢就好啊！娇娇，我很喜欢看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