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起来之前宋七娘的那些浓情蜜意的话,心里膈应。
为了这么个玩意,他竟然有一阵子还想真给她一个太子良娣的位份!
呵呵!
宋七娘拉住太子,跟往常一样撒娇:“太子哥哥,你就答应人家么?”
太子居高临下。
他脸上没了笑容,吩咐:“送走。”
然后,就立即有两个太监出来,捂住宋七娘的嘴,把人拖走了。
宋七娘瞪大了眼睛,呜呜地想叫,但又发不出声响,一脸难以置信。
太子觉得倒了胃口。
本来今天紧绷了一天了,他就憋了一股子火。
太子在侧殿走了两步,见跪在一边的宫女年纪小,模样美,便随手捞起来去泻火。
那宫女喜出望外,赶紧曲意逢迎。
太子自有一番畅快。
身为太子,他从来就不缺年轻貌美的女人。
夜已经很深了。
东暖阁里,娇娇站在窗外看了看,然后关上了窗子,坐回到梳妆台前。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道:“银簪头发梳得可好了。”
娇娇今日的发髻也还是银簪梳的。
除了会这个,银簪还很爱笑,爱说话,她的针线活特别好,能做出各种各样精致的香囊、穗子、扇套等等小玩意儿。
但银簪人给带走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她的去处不言而喻。
银簪和她一样大,过个年刚刚十七岁。
锦心的小腿肚也挨了一顿辫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她艰难地行礼,道:“奴婢已经领了恩。”宫里做错了事就要被惩罚。
但受了罚也是不能喊,要说得了赏,还得一副应该受着的样子。
娇娇道:“不关她的事,是我要跑出去的!”
每回都是这样,她偷偷跑出去,受罚的是宫人们。
娇娇没叫起:“锦心,是你去说的吧。”
锦心道:“不是。”
娇娇心里一颤,道:“锦心,你快点起来,赶紧去休息吧!”
那就不知道是谁了。
宫里有太多双眼睛。
皇帝没来,显然是生气了。
也是她今天逾越了。本来皇帝答应的,只是让她见一见赵丽嫔,可没让她把人留着用膳。
皇帝不高兴她的自作主张。
是啊!
皇帝喜欢的是那个处处会顺了他意的娇娇。
她只是皇帝用来解乏的玩意儿,是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皇帝是什么人啊,从来只有下面的人上赶着去讨好他,可没有他来向别人服软的理儿。
娇娇必须低头。
不然,日后有她零零碎碎的罪受。
什么都捏在皇帝手里,即便锦衣玉食,娇娇也不得自在。
太拘束了!而且太危险了!
伴君如伴虎啊!
娇娇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在皇帝身边的日子越久,她就越能敏锐地察觉到皇帝情绪的变化,然后做出精准的反应。
而这反应几乎是本能的。
皇帝的宠爱,与其说是她的幸运,不如说是她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