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明白了。

柔然的骑兵厉害，都是边打边跑的。

所以，等大华的将士追过去，柔然这边已经跑得很远了。

吩咐了这一句，羯利可汗就走了。

娇娇头发还没有干透，就连人，带着火盆，给塞进了马车里。

卓布泰陪在她的旁边，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解释道：“我们经常半夜就走的，每年换很多个地方。所以，一般都住帐篷，方便拆卸。”

娇娇披头散发，裹着袍子，又有火盆取暖，倒也不觉得冷。

她道：“其实，你在大华后宫的日子，应该更好。”

在那，卓布泰已经混到了娇娇身边的大宫女了，日子应该是滋滋润润的。

卓布泰笑道：“我是柔然人。就算不是因为这个。在大华宫里，您不会有孩子，更不会有未来。跟着一个没有未来的主子，将来的日子也是有限的。”

娇娇道：“皇上对我不错的。”

卓布泰反问：“是么？”

她停顿了一下：“要真不错，您为什么总想着要走？还不是因为您心里没什么底气。”

娇娇沉默了片刻。

确实是啊！

在皇帝身边，虽然锦衣玉食，但是娇娇总想着，那样的好时光，总是有到头的时候。

没有嫔妃可以永远得宠。

她一直在等，无人问津那一天的到来。

娇娇道：“至少对我好过一阵子。”

哪怕只是把她当金丝雀圈养着。

她掀开车帘，外头风很大，居然里头夹着雪子。

有几粒打在脸上，跟沙子一样。

这不是秋天么？

北疆这边都下雪了啊！

马车虽然很快，但车子很稳。

卓布泰在火盆上煮起了一锅茶：“我们这边的茶都会加牛奶，还会放盐巴。”

她又从车座下掏出一个罐子，把里头黄灿灿的颗粒倒在另一个锅里。

娇娇问：“这是什么？”

卓布泰道：“我们的炒米，等下和酸奶、白糖拌在一起吃。”

她还掏出了一包牛肉干。

娇娇看着很新奇。

不一会儿，卓布泰煮好了茶，热好了炒米，也捂热了牛肉干。

她递给了娇娇：“您尝尝看。”

卓布泰本想喊娇娇“宸主儿”，但想到羯利可汗的吩咐，便没那么说。

娇娇便尝了尝。

唔，咸的奶茶；甜的掺了酸奶的炒米，还有热乎乎的牛肉干。

尤其是那牛肉干，做得真不错，咸咸的，很有嚼劲。

她吃着挺新奇的。

卓布泰见娇娇不挑剔，放了心。

这位主子到底还是好伺候的。

卓布泰等娇娇吃好了，也跟着吃了一些：“我们这如果赶路的话，上上下下，经常这样吃。等驻扎下来，就可以慢慢吃顿好的了。不过，大多都是以牛羊肉、还有茶饮、面食为主。和大华那边的风俗不太一样。”

娇娇道：“之前在书上看到过的。”

不过，书上看的，和亲身体验的，感觉还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