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不止如此。贱妇藏匿了孤的亲生女儿，拿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来滥竽充数。”

宋七娘瞠目结舌：“殿下，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闹出去，张国公府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但她很快就明白，张海陵为什么那么无所畏惧了。

这个女人就是自信太子不敢闹开。

因为一旦闹开，也就意味着太子这辈子就和那个位置没有缘分了。

太子道：“楚大夫，你在北疆游历过，那边有没有解药呢？”

楚威道：“没有的。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所以，柔然那边对这种药管得特别严，一旦发现用了，就要重重惩罚那个使用之人，还有使用之人的家里。但饶是这样，柔然那边还是很多妻子在悄悄用。这种药要连续吃三个月，才有效果。后来，为了避免中招，很多柔然贵族就不再和妻子同一个帐篷住了。行事后，就会回到各自的帐篷里，连吃饭喝水都是分餐的。没有机会，那些妻子想下手，也下不了手。再加上处罚很严厉，连同妻子生的孩子，也要一并处理了，所以有些妻子忌惮就收手了。”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解决。

而且在没有后遗症。

那就是那些男子不要纳妾就是了。

一夫一妻恩爱到白头，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但是，即便是民风更为彪悍的柔然那边，男子们，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子们都是妻妾成群的。

在他们的眼里，女子就是用来生儿育女的，而不是相伴一生的伴侣。

到了大华这里，更是如此。

无数的写在纸上，或者写在心底的规矩，都是约束女子的。

男人们风花雪月，反而会被视为风雅。

但张海陵这样就太极端了。

太子并非是那种见色忘义之人，只要张海陵端端正正地行事，做好正妃该做的事情，太子会足够尊重她的。

宋七娘道：“殿下，这个事儿，上头知道么？”

要是让皇帝发现，可不是好玩的。

而且即便是太子和张海陵联手，真的能瞒得过皇帝么？

太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摇摇头：“不知道，先走一步看一步。”

那个男孩子暂时对他的有用，最近这阵子，太子会留着。

但以后肯定是要找个机会去除掉的。

太子并不死心：“既然是药，总有解决的法子。楚大夫你要不去一趟北疆，替孤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方子能化解。”

楚威摇摇头：“真没有。后来就是用那个法子解决的。而且草民只是在传说里听过，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草民根本没有见过这种药。传说这药配齐十分复杂，也只有少数有足够财力的人才能弄到手。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柔然那边出现过了。只是太子妃娘娘手里怎么会有柔然的药呢？”

说到这里，太子的心往下一沉。

对啊！

张海陵都是大华这边的太子妃，怎么会有柔然的秘药！

看样子，张海陵比他想象中，要和柔然那边联系密切啊。

太子不免心惊胆战。

谁都不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一条可以随时吞噬自己的蟒蛇。

尤其是这条蛇还可能是外族游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