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榕还要说什么,绘画抢过了话头:“大奶奶放心,奴婢一定会把这次的差事办得妥妥的。一定给太子妃娘娘,还有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她到这时候,才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方印:“太子妃娘娘的印信在此。”
众人还能说什么呢!赶紧跪下来,行礼。
此印信一出,犹如太子妃驾临。
绘画很平静地道:“各位请起。奴婢等奉命办差,稍后会一一询问。哦,范少将军不必担忧。太子妃娘娘都考虑周全了。让奴婢等悄然查访,绝对不会闹出去。不然,引得京城里头都恐慌可怎么好?”
范榕道:“有劳了。”
他瞥了麻氏一眼,心里厌恶。
再怎么说,麻氏都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联合外人呢?要知道东宫说不定会在里面大做文章的。
范榕道:“麻氏,希望你尽到为人妻为人媳为人母的本分,好自为之。”
他的目光扫过赵顺儿,心里更是厌恶。
这场祸事本来可以避免,都是眼前这个不识大体的女人惹出来的。
是了。
一早就跟他眉来眼去的女人又有什么底线可言,还不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一点后果都不去想!当初肯定是看他好糊弄,故意到他跟前卖好的。
对,都是赵顺儿的错!
赵顺儿这个贱婢,刻意引诱他的。
本来,他有温柔的妻子,三个可爱的儿子。
早切割早好。
范榕道:“赵氏,你就留在这里吧。”
他看着绘画,又含笑道:“拷问嫌疑人等,不需要容情。执法如山,理当刚正不阿,更何况,此事正如太子妃娘娘所言,是大事。京城里,绝对不能再有人感染天花。”
此时不切割,范榕难道要等到绘画查出来,才不能不把人交出来么?
那对他们范家就更不利了。
好在,他没有给赵顺儿正式的名分,因此,赵顺儿也算不得是他范家的人。
不过是个玩物,自然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的。
赵顺儿沉声道:“大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榕没有理她,抬脚就走。
赵顺儿挑起眉心,冷笑一声:“在此之前,妾身一直觉得大爷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跨马驰骋江山,好不威风赫赫。现在看来,不过是披着铠甲的糊涂虫罢了。”
她之前真是眼瞎啊!
范榕那时候,人又温和,长得还好,口口声声说会负责。
可真的负责了么?
这么久了啊,范榕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没有给她啊!
赵顺儿不止一次去旁敲侧击。
但每一次,范榕都搪塞她,说什么,他的心都给了她了,人也一直陪着她,麻氏再不济也是家里弄进来的,不好去休掉;再后来又说麻氏的儿子们还小,不能那么绝,让她再等一等,会有个合适的机会,会给她名分的。
她这个傻子,居然一次又一次地相信。
其实,赵顺儿自己心里也是有疑窦的,毕竟,纳妾不是娶妻,一般来说,根本就没有那么麻烦。
说白了,就是范榕在心里,觉得她连当他的妾室都没有资格啊!
赵顺儿终于认识到,自己这次再喜欢上的人,又是一个渣子,甚至远远不如皇帝。
至少,皇帝会负责,当时不喜欢她,还给了她位份,给了锦衣玉食,并没有在明处亏待过。
范榕顿时就恼羞成怒:“闭嘴,本将军不打女人。”
赵顺儿笑道:“站住。第一,这次的事情不是我做的。第二,你,乃至范家和我也没有关系。宸主儿说把我赐给你,到底也没有明旨,而且我没在你们范家的名册上,更没有在宫女的名册上除名。所以,无论是范家,还是东宫,都审不了我,有本事把我送到尚方局去。当然,在此之前,你得向尚方局解释,你欺骗侮辱过我的事。”
她把头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