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榕觉得绘画唧唧歪歪很烦,从来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的。
要不是碍着她是东宫那边的人,范榕早一个巴掌甩过去了。
偏偏绘画还笑着道:“范小将军一口咬定赵氏害人,但赵氏已经明说,非她所为。其中,是非曲直还要请尚方局的人一起查清楚。”
这个范榕不是好东西。
亲儿子躺在那,他不去管,反倒在这里辨对错。
正常心疼儿子的父亲,不应该赶紧求着太医们,好好地治好儿子么?
别的不说,这里这么多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时不时吼叫,怎么能让孩子休息得好!
绘画动了恻隐之心:“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们换个地儿说,这里留给太医们照应。”
她早就悄悄派了人去尚方局了。
这时,尚方局管事的太监岩松捏着兰花指,走进来,直接吩咐道:“你们几个,快把赵氏抬走。”
范榕道:“你是何人?”
岩松草草拱手:“洒家是尚方局的岩松,事关宫女,赵姑娘,洒家就带走了。”
范夫人气得不行:“你们把我们镇国大将军府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有没有把我们郑将军放在眼里。”
岩松正了神色,朝北疆郑重其事地拱拱手:“范大将军为国为民,我们敬重。”
但范将军是范将军,范小将军是范小将军。
岩松又道:“洒家,只带走赵氏,其余,并不过问。范小将军,洒家还有一句要劝,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希望范小将军能有范将军的风范。”
说完,他再拱拱手,带着赵氏离开了。
范榕眼睁睁看着岩松抬走赵氏,心里十分不爽,但又不能把火发在岩松身上,就横了绘画一眼,厌恶地看着麻氏。
这个麻氏才是一切麻烦的根源。
要不是她把人引来,这帮人这么会紧紧咬着不放啊!
但现在范榕也不能干什么,到底外面人在,他得顾忌着颜面。等外面人走了,看他不好好地收拾这个吃里扒外的麻氏。
他道:“很晚了。今日不如散了。明日再查。”
绘画笑道:“范小将军,奴婢等就在这里候着了。”
范榕伸手去扶着范夫人:“娘,儿子先扶你回去歇息。”
闹了半宿,范夫人有些累了。
她心情很不好,拉着范榕,道:“榕儿,快写信给你父亲。你父亲在战场鏖战,才有她们皇家舒舒服服地在京城里待着。现在倒好,过河拆桥!太子妃是个什么玩意!一个黄毛丫头,居然都欺负到我们范家的头上了!这帮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我们范府好欺负么?”
范夫人越想越气:“还有麻氏,你要休了她!什么东西!”
范榕深以为然:“等风头过了,看儿子怎么收拾她。”
他对麻氏已经算不错了,没有三天两头打,好吃好喝地供着,倒纵容得麻氏蹬鼻子上脸胡作为非起来。
果然,女人就是不能给好脸色的,就该棍棒底下出贤妻。
这两位一走,二奶奶、三奶奶也没趣地走开。
她们两个心里也不好受。
二爷、三爷还不如这位范榕呢!
范榕好歹在边疆还实打实和柔然那边干了几场,也有个实打实的职位,而二爷、三爷都吃不了那边的苦,才去读书的。但是他们在读书方面,天分有限,又不肯吃苦,自然的,也没什么未来可言,弄不好就是一辈子的监生。
偏偏他们还仗着范将军的权势,颇为嚣张。有范将军的严令,他们不敢在外头乱来,就在自己府邸里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的。
二奶奶、三奶奶陪进来的丫鬟们,都给二爷、三爷弄个遍,甚至这两位爷们玩了一遍后不过瘾,彼此还换着丫鬟们玩。
也就是奶奶们回回盯着,给丫鬟们避子汤喝着,才没有闹出来笑话。
这个家,还真是外头看着花哨,内里真的不太行了。
也不怪范将军也默许她们积极往宸皇贵妃那边靠。
现在是范将军在,镇国大将军府才能这么好。要是有天,他不在了,这帮人能再续辉煌么?
想想看,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