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到了七月初头,到了收割麦子的季节。
这隋家是打猎为生,是没有种地的,平常想吃米面啥的,要么去粮食铺子买,要么就是与村里以物换物。
今年不同了,福婶子卖给苏秋的那三亩地,有一亩旱田种了药材,有两亩是水田,里面有麦子。
当然这麦子不属于她的,得等福婶子收去家。
可这福婶子年纪大了,又老头子腿脚不好,就提着攒了小半个月的鸡蛋求上了门。
“来就来嘛,送鸡蛋这做什么?拿回去,乡里乡亲的,有啥难处就说,能帮就帮。”隋大娘与福婶子坐在厨房里头说话,但是她怎么也不肯收这鸡蛋。
鸡蛋可是稀罕玩意,还是留着给福婶子的老头养身体用。
“这鸡蛋你得收下,不然我这话难开口啊。”福婶子难为情的说。
隋大娘不得不收了鸡蛋,但想着走时给点别的带回去,可不能占人好处。
“那你说啥事?”
福婶子愁眉不展的叹了一口气:“也怪我这老骨头啊不中用了,这眼看到收粮食的时候,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也干不动啊。就想着找你家隋川收一下。”
“这算啥事啊!你开口就行了。”隋大娘倒是爽快,赶忙去喊隋川的名字。
隋川正在与院子里与苏秋要那十个盆换一块糖呢。
听到娘亲在叫她,拿到了大白兔奶糖赶紧的塞进了裤腰带里,进了东间屋子。
“娘,啥事啊?”
隋大娘说:“这不是快要收粮食了嘛。你啊,这几天去帮福婶子家把粮食收了。”
“知道了,娘。”隋川应了。
福婶子赶紧的谢了一番,还说:“就那二亩地的麦子,有劳你了川小哥。”
“那求婶子偶尔来与我娘说说话就行了。”隋川软了声。
自从爹走了后,娘就不爱在村上走动了,也没个说话的,福婶子心肠好可常来往。
福婶子笑着答应了,又与隋大娘说了点别的,才走。
苏秋去了小河边,背着箩筐打算再弄点泥土回去,放在十个竹盆里好种药材。
却听上次洗衣服的胖女人这次道:“我刚瞧见啊,孙文回来了,这是镇上的学堂放了麦假,回来帮忙收粮食的。”
“苏丫头啊,你哥回来了,你也不回去看看啊?”上次的黑瘦女人笑脸喊道。
苏秋铲土的铲子一顿,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下孙文是谁?
是个白净瘦弱的读书人,是孙氏与前夫生得孩子,也算是原身苏秋的哥哥了。
在苏家,孙文对苏秋还算照顾,偶尔会教她识字,还会带点点心给她吃,是唯一有过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