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的一个多月,娘俩终于来到了温暖湿润的地方,就在路南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麻烦却突然找了上来。
这天他们刚刚驶离一个镇子,只是上了官道没多久发现前面有一大段路是坏掉的,一个人空着手还能过去,像她这样驾车的就只能绕路了。看有几辆车已经往回走了,路南南也赶紧跟着回头。
跟着两辆同路的马车东拐西转,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林间小路,路南南看四下里也没有什么人,难免心里有些害怕;悄悄停下车把值钱的东西都藏好了,将一把小刀藏在袖子里,又嘱咐儿子抱着两只狗好好坐在车里;等她做完这些,前面的两辆马车已经不见踪影了。这可咋办呢,自己转了半天也不记得回去的路了,别再走错了方向。思考了一会儿,硬着头皮往前走。
好不容易从小路上绕了出来,先前的两辆马车就停在路边,娘俩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满头大汗。
只见马车上的人全都下来了,男女老幼六七个人被几个拿刀叉的汉子围了起来,而且瞅着样子,人家也看到他们的骡车了,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举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着她们娘俩晃悠呢。完犊子喽,这下子是碰到劫道的了。
跑是跑不掉的了,路南南只好哆嗦着两条腿慢慢往前挪。
“磨磨唧唧个什么劲?”拿刀的大胡子劫匪很是瞧不上后面这个赶着骡车的男人,等他走到跟前,立马用刀背儿拍了他一下:“小子,从哪来的?知道大爷是干什么的吗?”
路南南被那把明晃晃的大刀拍了一下,差点没昏过去,颤颤巍巍的拉着缰绳,死命咬紧牙齿才勉强没有叫出来:“回、、、回大爷的话,俺是、、、是从豫州过来的,俺们那里遭了旱灾,活不下去了,带孩子、、、投奔家里的亲戚。”
车上,赵昊紧紧地抱着两只想要下去撕咬的狗子。刚才那个满脸胡子的坏人拿刀拍他娘的时候,他差点没哭出来,当时就想把来福和旺财放下去狠狠地教训那个坏人。不过潜意识里觉得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叫娘,否则很有可能发生坏事。
“豫州过来的?”劫匪慢悠悠地围着车转悠,不时拿刀挑开车上的行李看看,等他走回路南南身边时,突然用刀指着她的鼻子:“撒谎!逃荒过来的哪还有钱赶个骡车,你当本大爷是傻子吗?”
路南南被吓了一跳,好在刚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害怕归害怕却没有乱了阵脚,赶紧作揖:“饶命啊大爷,俺真是逃荒过来的,这骡车也是俺用房子和地换来的。”
旁边一个干瘦干瘦,拿着把鱼叉的劫匪不耐烦听她解释:“老三,别听他啰嗦,什么俺们俺们的,赶紧把人带过来。”
听到带头大哥的话,大胡子劫匪用力踹了路南南一脚:“妈的,你小子没听见我大哥的话吗?赶紧带你的崽子滚过去。”
这一脚踢得路南南呲牙咧嘴,她也顾不上疼了,赶紧招呼儿子:“狗儿,快到爹这里来。”
领着儿子来到前面,跟坐马车的那一家子人一起蹲在地上。
见他俩过来,领头的瘦子只是瞥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这爷俩黑黑瘦瘦的,一看就榨不出什么油水,好在那辆骡车还能换点钱;真正的肥羊还得是乘马车的这家人,一个个白白胖胖的,不用问就知道是户家境殷实的人家。
“嘿~~呸!”瘦劫匪吐了一口痰,用鱼叉指着一个面容富态上了年纪的老者:“老家伙,想好了没有,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们去搜啊?”
被人用锋利的鱼叉指着,老头的魂儿都快吓飞了,眼泪鼻涕的也顾不上擦了,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大王饶命啊!饶命啊大王!小老儿一家银子都在这里了,实在是没有了。”
看着刚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几粒碎银子,瘦劫匪差点没气笑了:“娘希匹!当老子脑袋坏掉啦?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不知道大爷是老几了!”
说罢,他收起嘴角,握紧鱼叉就要向老头的腿刺下去。这时惊呼声求饶声响起一片,路南南赶紧用手捂住赵昊的眼睛,自己也吓得低下了头去。
只听“当”的一声,老头惊恐的“啊~~~~~啊?”
听声音有异,路南南抬头一看,只见劫道的瘦子一脸凶相保持着向下刺的姿势,而他手里的鱼叉却斜斜地刺进了老头旁边的土里。
出现了这种意外情况,被劫的众人心中惊喜万分,纷纷往四周看去,就见岔路上缓缓出现一个骑马的人。
由于来人行进的方向逆着光,一时还看不清来人长相,等马走近了,路南南才看清来人是一个身背长刀,头戴斗笠的男子。
瘦子被刚才的一击惊了一下,不过这不妨碍他的行动,利索地拔出鱼叉,指着打断他好事的不速之客:“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个不长眼的。”
马上的男子压根没有搭理瘦劫匪的挑衅,他轻轻拉了一下缰绳,那匹枣红色的骏马立刻停下了脚步。
见男子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瘦劫匪以为他是怕了自己人多,继续骂骂咧咧:“他娘的,当自己是个人物咧,啥事儿都敢管,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爹!”这次马上的男子倒是很痛快地回了他一句。
“噗嗤、、、、、、”